“我?我可不是什么大师。”
赵谦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女人磕了磕头,跟赵谦诚心地道歉:“大师,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啊!”
赵谦走上前去,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纷纷让路。“让我救你儿子?”
“是的,您能看出我儿子的劫难,一定就能救我儿子,我现在只能靠您了。”
妇人磕头恳求。赵谦笑了,道:“之前不是说我打人吗?那时候你可没现在这么诚恳。”
“对不起,很对不起,我有眼无珠,我目中无人,是我不对,是我冒犯了您,但是,我儿子是无辜的,求求您救救我儿子。”
妇人哭红了眼,“砰砰砰”地磕头。赵谦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见她这么诚恳地道歉了,也没有再揪着不放。“我救你儿子可以,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赵谦说道。“好,您说。”
妇人抹了一把眼泪。赵谦问道:“龙郡怎么去?”
妇人愣了一下,迷惑地说道:“龙……龙郡?大师,我不知道什么龙郡啊。”
赵谦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呢?”
那些村民也纷纷摇头。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丑僧人,丑僧人也缓缓地摇了摇头。看来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龙郡的存在。无奈地叹了口气,赵谦说道:“行吧,带我去看看你儿子。”
“谢谢,谢谢您!”
妇人感激涕零。赵谦跟着妇人走向无常村,周围村民相随。那几个之前还暗地里诋毁赵谦的女人此刻也老实了,当赵谦看她们时,她们还害怕地低下头。赵谦摇了摇头,这些女人,真不咋地,背地里说人坏话,需要人帮忙时把人喊得比亲爷爷还亲。赵谦跟着妇人回到了无常村,并走到了他们的家门前。抬头一看,赵谦发现萦绕在屋顶的黑雾更浓更厚了。这大概就是邪气,凡胎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赵谦进了他们的家,见到那男人瑟缩在被子里,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大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妇人红着眼圈问道。赵谦扫了一眼这个房子,房子里没有别人,但是总给赵谦一种很拥挤的感觉。而且,房间里似乎还有一种奇特的香味。“什么味道?”
赵谦问道。妇人愣了一下,道:“我没闻到什么味道啊。”
赵谦顺着味道找去,发现是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这是一幅纸质泛黄的古画,画卷很古朴,上面是一个穿着丝绸长裙的女人,她颔首低眉,嘴角含笑,一副羞怯的模样。只是,这个女人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整张脸上只有一张殷红欲滴的嘴唇,看上去很是怪异。“这画是哪来的?”
赵谦问道。妇人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儿子说是有人送的。”
赵谦皱了下眉头,道:“这是‘盼郎归’。”
“盼郎归?”
“什么是盼郎归?”
周围的人疑惑不解。他们不知道盼郎归为何物,但是赵谦却知道,因为盼郎归的传说在赵谦的时代造就传开了,类似于古代的神话传说。“盼郎归是一种妖怪,一种由妇人的怨气凝结而成的妖怪,她们大都是独守空房的女人,等待丈夫归来。“丈夫迟迟未归,心中怨气凝聚,当怨气凝聚过多时,就会诞生出盼郎归。”
赵谦解释道。众人吃了一惊,道:“那这幅画是妖怪啊!”
“还是快点烧了吧。”
赵谦却阻止了他们,道:“这盼郎归本性不坏,也算是一只可怜的妖怪。“而且,如果你们烧了它,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凝聚起来的怨气散开,招致其他鬼怪前来。”
众人一听,连忙住手。那个妇人现在变得无比恭敬,道:“大师,您先坐着,我给您沏杯茶。”
赵谦瞥了一眼前倨后恭的妇人,沉默不语。妇人似乎是也察觉到赵谦鄙夷的眼神,尴尬地笑了笑,低头去沏茶。“没事的就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赵谦说道。妇人连忙把看热闹的村民都赶了出去。没多时,妇人便端着茶杯,双手递给赵谦。赵谦没接。妇人尴尬地笑了笑,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恭敬无比,完全不是之前辱骂赵谦时的样子了。这时,赵谦看到妇人的印堂发黑,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家就你儿子身上发生怪事吗?”
妇人愣了一下,像是在隐藏什么似的低下头,撇过脸去,道:“是啊……”赵谦眯了眯眼,道:“你确定?”
妇人眼神有些慌了,道:“确……确定啊……”赵谦站了起来,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觉得我什么都看不出来是吧?既然你有所隐瞒,那么你儿子你也不用救了,我也不奉陪,告辞!”
他作势要走,妇人连忙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不要,求您不要走,我说,我全都说!”
妇人叫苦不迭。赵谦重新坐回去,道:“说吧。”
妇人沉默了片刻,道:“其实,不光是我儿子,我身上……也发生了一些怪事,而且,已经好几年了。”
赵谦不言,默默地听她讲述。妇人拨动了一下耳边的头发,道:“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我年轻的时候还是很受欢迎的,那时候很多男人都来跟我提亲。“后来,我嫁给了我的丈夫,但是我丈夫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终于,在几年前意外身亡。“后来,我二婚了,虽然顶着村里人的骂名,但我还是想给我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谁知,我新的丈夫也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终也惨死家中。“这件事在村里传开了,他们都说我有克夫命,没有任何一家的男人敢娶我,而我也成了村里的寡妇,一个人带着儿子。“在我的男人都死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有人上了我的床,我感觉得到,那是一个男人。”
说到这里,妇人停了一下,脸变的通红。赵谦问道:“然后呢?”
妇人支支吾吾地说道:“然后……他就对我做了一些事情,我醒来后,发现床单都湿透了。”
赵谦眯了眯眼,问道:“这个梦一直在做?”
女人点了点头,道:“是啊,一直在做。”
“你男人在的时候没做过?”
“做过,但是……很少,我男人都死了之后,做的越来越频繁。”
赵谦若有所思,看向女人的床,那里似乎有人,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