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柱子出去干活,只留了赵谦跟老太太在家。这是个离开的好机会,赵谦知道媛媛是他们一家人的骄傲,所以赵谦不能留下,他不想把他们心中的骄傲毁掉。然而,正当他要走的时候,老太太却喊住了他。“小伙子,来帮帮老太婆,我一个人干不了。”
老太太喊道。赵谦看老太太一个人手脚不方便,而且行动笨拙,不由得生了怜悯心,便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走上前去帮老太太的忙。大不了就先帮她一下,帮完忙就走,赵谦是这么打算的。但可惜,忙还没帮完,赵谦就看到柱子跌跌撞撞地回来了,而且浑身都是血。老太太这一吓非同小可,手里的东西都丢下,哭喊着跑过去,道:“柱子啊,你这是咋回事儿啊?”
柱子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憋着一口气走回家,一回到家他这口气散了,就直接瘫在了地上,动也动不了。“水,水……”赵谦把水给他找来。柱子喝下水,脸色好看了不少。老太太一边扶着柱子躺下,一边抹着眼泪,道:“又是那群家伙欺负你了?”
柱子苦笑道:“不是,我自己摔了一跤。”
是个人都能看出柱子在说谎来,可老太太知道柱子好面子,也知道他的苦衷,便没有继续问,只是装作信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点粥。”
老太太离开房间,一出门就开始掉眼泪。赵谦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老太太叹了口气,开始给柱子熬粥,一边熬一边抱怨道:“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都来欺负我们?我们明明谁也没对不起,为什么都来欺负我们家?”
赵谦道:“柱子是被谁打的?”
老太太一边抹眼泪,道:“是工地上那几个无赖,他们天天不干活,没钱了就跟柱子要钱,要不是媛媛每次回来都带一大笔钱,我们家怕是早就饿死了。”
赵谦道:“哪个工地?”
老太太说了工地的位置,无奈的一笑,道:“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唉,就当我是在倾诉吧。”
赵谦默默地看着老太太佝偻的身影与悲伤的表情,心中冰封依旧的感情似乎开始复苏。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去哪,要干什么,但是他知道他现在要去哪,要干什么。这家人对他很好,是一户好人家。赵谦没说话,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们家,按照老太太说的位置找到了柱子工作的地方。那是一家农田,柱子的工作就是帮着往农田里挑粪施肥,也难怪柱子害怕赵谦嫌他臭。赵谦走到了人群,道:“柱子是在这工作的吧?”
这里的人都在工作,唯有四个人正坐在地上闲聊,而且他们也没有丝毫搭理赵谦的意思。赵谦道:“柱子是你们打的吗?”
四个人依旧没回答,根本没把赵谦放在眼里。赵谦走了过去,提着一个人的衣领就把人提了起来。那个人双脚离地,大吃一惊,四肢漫无目的地踢打。其余三个人站了起来,道:“你特么找死呢?”
赵谦把那个人扔在地上,那个人摔了个狗啃泥。“柱子是你们四个打的吗?”
赵谦又问。一个光头喷着唾沫星子道:“是又怎么样?咋地,你要来给他找场子?”
赵谦道:“他是个很好的人。”
光头却道:“好个屁,跟他要钱都不给,不听话就活该挨揍。”
赵谦道:“你们为什么自己不挣钱?”
一个络腮胡的大汉没好气地说道:“关你屁事?别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也揍!”
他走上前去推了赵谦一把,原以为会把赵谦推倒,没想到赵谦稳若泰山,他这一推非但没推倒赵谦,反而把他自己给推倒了。络腮胡的大汉恼羞成怒,吼道:“你敢推我?”
赵谦冷漠地看着他,道:“傻B。”
“你说什么?”
赵谦道:“自己把自己推倒了还说我推你,你不是傻B是什么?”
“你小子是来找麻烦的?”
赵谦道:“我就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找死!”
络腮胡的大汉朝着赵谦冲了上去,铁锤般的大拳头朝着赵谦的鼻梁骨砸去。赵谦不动如山,看似随意地转了半圈,堪堪将对方的拳头躲了过去,然后伸懒腰般的甩了一下胳膊,正好打在大汉的肋下,疼得他直不起腰来。其余三个人见了,深知赵谦不是善茬,道:“一起上!”
三个人蜂拥而上。然而,赵谦虽然没了法力,但是武功还在,他们三个无赖赵谦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打一百个。当下三下五除二地把他们全部撂倒在地,道:“还打吗?”
三个人吓得缩了缩身子,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谦冷漠地说道:“找你们麻烦的人。”
说完,又一人给了他们一耳光。三个人被赵谦扇成了猪头,连忙跪地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我们兄弟四个就是无赖,杀我们脏了您的手啊!”
“是啊,我们兄弟几个可没对不起您,您高抬贵手啊!”
赵谦道:“你们没对不起我,但是你们对不起柱子。”
四个人连忙磕头,道:“大爷我们错了。”
“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柱子就是我们爹,哦不,我们爷爷,我们一定跟孝敬爷爷一样孝敬柱子他老人家。”
赵谦道:“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说的话,如果我看到柱子哪天被欺负了,不管是谁干的,我都会来找你们。”
四个人连忙磕头。“大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柱子爷爷被欺负。”
赵谦转身,发现那些干活的人都不干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当他们发现赵谦看过来时,纷纷又低下头干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赵谦离开了工地,回去的路上,居然遇到了狗哥。狗哥是上次带着赵谦一起干活的人,跟柱子一样,都是实在人,只是狗哥比柱子聪明一点,他给人的感觉是热情阳光,而柱子给人的感觉是憨厚老实。“赵兄弟,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怎么不辞而别啊?”
狗哥连忙跑过来跟赵谦打招呼。这时,狗哥看到了那四个肿着脸的无赖从工地走出来,连忙拉着赵谦进了路边的餐馆。“赵兄弟,那四个人你得当心着点,他们四个可不好惹,之前有人就因为多看了他们一眼就被揍得浑身骨折,你可千万别招惹了他们。”
狗哥苦口婆心地嘱咐道。赵谦眼神冷漠,道:“应该是他们千万别招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