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微微一怔：“规划？没有啥规划？你呢？”
这个时期能上大学就不错了，而且大学毕业就管分配，不需要规划，只需要学习专业知识就行。何苗本想说自己要在京都赚钱，一边读书一边赚钱，然后再考个研究生啥的。想了想，这个时代跟她那个年代不一样，没有那么卷。也就放弃了。“学好专业知识吧，等毕业后，再说。”
秦援朝又是一愣：“毕业后你不回老家么？”
何苗也愣住了：“为啥要回老家？在老家又不能赚钱。”
秦援朝更不理解：“我们上大学也不是完全为了赚钱，是为了更好建设我们的家乡啊。”
“等我们毕业后进厂，用我们所学的专业知识，带领厂里的职工更好的为国家服务，为厂子服务，不回老家，那国家培养我们，不就是没有用了。”
何苗呆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她那一代人，上大学是需要钱的。而这一代人，上大学是不需要钱的。老一代人的觉悟果然高啊，不是她那一代人只寻求物质，只寻求一个好工作能比的。是了，建设自己的家乡。他们这一代人考上大学不容易，大学深造后，回到地方企业，是要带领企业更上一层楼的。他们才真正的国家培养，为国家所用的栋梁人才。而这一代人，充其量是人才，毕业后能找到工作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好吧，是何苗想法太自私了。经济改革下，很多东西都被物质化了。只不过这一代大学生也太幸福了吧，毕业就被分配工作，还是妥妥的公职。比何苗他们毕业即失业要强的多。俩人说着话，聊着天，夜色渐渐的深了。绿皮火车还在‘哐哧哐哧’的走，车马确实很慢，比高铁慢多了。何苗有点困了，给秦援朝说一声，去打水洗脸，然后睡觉。秦援朝却说：“让我去接热水吧，接热水的地方人比较多。”
俩人一个人看行李，一个人干活，俩人相互配合着，洗了脸漱了口，躺床上睡觉。何苗是沾着枕头就瞌睡的不行。秦援朝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大眼睛，看着窗外黑漆漆的风景，看着何苗的睡颜，开心的不要不要的。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如此，俩人醒着的时候就是各种吃，不然就是睡觉，何苗还带了书打发时间。谁知道，碰到秦援朝这个话痨。秦援朝恨不得从出生就跟何苗讲自己的事情，一路讲到上高中，还讲了赵倩倩。何苗就觉得赵倩倩的婚姻肯定会出问题。门不当户不对，赵倩倩也不是会隐忍的人。而他们说的赵倩倩，此时已经到了京都师范学院，报了名，从此她就以杜梦萍的身份生活在了学校里。好在这个时候，考上大学的人不全都是学生，各种行业的人都有。有知青，工人，学生，还有农民，更有结婚的，未婚的，也有跟赵倩倩一样的大肚婆。学校里为了照顾她这样的怀孕妇女，报完道，还专门让她去学校的医务室办了个怀孕档案，最为学校的重点关注对象。等到孕期满的时候，若是在学校，学校的医护人员会提前帮她联系医院的。只是这个时候赵倩倩很是心虚，又心虚又低调，说话都用普通话，而不是自己家的家乡话。唯恐碰到熟人，碰到同学啥的。好在他们整个省，考进这个学校只有杜梦萍一个。这也是韩树林的精明之一。而那个被顶替的杜梦萍，此时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机。没有考上大学，家里也穷，就算是杨老师一次又一次的上门，她也没办法去上学，家里实在是负担不起。还有个弟弟，家里也需要生活。杜梦萍无奈的选择嫁人，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男方大字不识一个，年纪还比她大很多。就在何苗和秦援朝他们兴高采烈坐上火车的时候。家里的杜梦萍穿着红衣，坐着男方的毛驴，哭哭啼啼的远嫁了。若不是赵倩倩家里的臊操作，此时的杜梦萍应该跟何苗他们一起坐上北上的绿皮火车奔向未来美好的人生。这些何苗和秦援朝都不知道。又在火车上过了一天，何苗接了一暖瓶水回来后，从兜里拿出一个苹果，还有早上剩下的一个包子，来到了暖水房。“你就是董老师吧，给，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