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店铺了。关奶奶规矩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连何苗开业想放个鞭炮她都不允许。何苗也有些无奈。不过,看着年纪大的关奶奶,何苗还是忍了。可是等何苗问道吴远怎么就找到这么一个院子的时候。只见吴远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耳根都红了。何苗冷笑:“你要是不说,我可就问周秉文了。”
谁知吴远干脆耸耸肩:“那你问吧,我知道你肯定给周哥打过电话了,要不是他点头,你也不一定能租成这个院子,实话告诉你吧,这个院子其实是周哥的。”
啊?这个精致的小院子,竟然是周秉文家里的?“那关奶奶……”何苗很是吃惊。可以说这一片院子都是关奶奶的祖宅,只是后来重新分配后,分给了周家,周家就把这一片院子给了周秉文的父亲。周秉文的父亲只有一个孩子,周秉文的母亲也早就去世了,可不就成了周秉文的房产。但是,关奶奶作为主人,一直在这里住着,无论是周家,还是谁,都没有把她给赶走。大概想着她估计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后来,何苗又问了个仔细,才明白,这个大概三四百平米的小院子里,其实是分给了三家人的。何苗租的门房,是属于关奶奶的。后面这个小院子,正房和东西两个厢房,竟然属于三家人。至于那三家,周秉文没有说清楚,反正就交待何苗,安心用着,帮忙照顾关奶奶。京城里的事情,何苗也不是很明白。反正合同签了,钥匙也给了,何苗就找秦援朝和严大勇过来帮忙一起休整。何苗没有时间天天来,只有趁着周末的时候收拾,所以也不会太繁琐,有些地方钉根木头,有些地方扯根铁丝。很多时候,都是何苗从旧货市场,淘些柜子和桌子放进去,然后她请范素云这双灵巧的手,帮她织一些罩子。只要颜色统一,拜访整齐,就可以了。这天何苗终于把店面给收拾好了,就等着周秉文那边发货给她。周秉文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服装二厂的服装秀排练进入尾声,马上就开始表演了。周秉文就把给何苗发货的是,交给了何彩云和齐卫家。何苗要的清单也简单,常卖的衣服,还有一些女人穿的内衣,胸衣,这都是齐家屯服装厂主打的衣裳。何彩云和齐卫家这边毛线和毛衣卖的都不错,过完年三月份,何苗去上大学后,何彩云和齐卫家还专门跑了一趟一乌城。找到叶芝兰,定了好些毛衣,和毛线。还把何苗在京都的地址和电话给叶芝兰。何苗这边除了给周秉文打电话要发货之外,还跟叶芝兰打电话,要毛衣和毛线。不过,马上天气就要进入夏季了,叶芝兰这边的货定的不多,何苗只是看几个款式,更重要的是为秋天的货做准备。一切都在稳步就班的进行。何苗和范素云收拾好店铺,已经傍晚了,俩人把店铺一锁,往学校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周洁提着一篮子东西,停住了脚。疑惑的看着何苗:“她怎么在这里?”
小院子后面有个侧门,周洁推门而入。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先到。“关奶奶,在吗?我妈让我来看您来了。”
关奶奶正坐在厨房里吃东西,她年纪大了,自己做饭用的蜂窝煤。但是每次何苗来的时候,总是会给关奶奶做好饭再走。今天何苗给关奶奶做的蒸鸡蛋,小酥肉和拌黄瓜。关奶奶听到周洁的动静像是没听到一样,只顾着吃东西,一点都不回应。周洁拎着东西进了厨房,看到桌子上的食物,笑笑。“今天又是谁来了,厨艺不错,色香味俱全的。”
关奶奶用她那双吊梢眼瞥了周洁一眼,说:“管的多,东西撂下,你可以走了。”
周洁白白讨了个没趣,把东西一样一样放到了桌子上。“这是我妈给你做的炸丸子,鸡蛋,还有青菜,奶奶若是觉得自己做饭吃力的话,我可以让家里张婶儿来给奶奶送。”
关奶奶原本吃的还挺开心,看到周洁来了,脸沉了下来。让周洁走,周洁把东西放下还说那么多话,关奶奶冷哼一声。“不用,我知道你们嫌弃我活的久,巴不得我死了,好把院子要回去,不过你们都放心,老婆子我且活着呢。”
每次周洁来都讨个没趣,但每次她妈还都让她来。周洁也没再说什么,东西放下,拎着空篮子就走了。只是她没有回军区大院她的家,反倒拐到附近的胡同里,敲开了一扇门。“周洁,你怎么来了,稀客稀客,你一来,我们这个小家,蓬荜生辉呀。”
傅雷把周洁迎了进来,扯着嗓子喊:“远哥,周洁来了。”
周洁扫了傅雷一眼:“怎么?今天没去给关奶奶做饭?”
傅雷挠挠头,憨憨的笑笑:“周末的时候何苗会来,她做饭好吃,关奶奶喜欢吃她做的,我就休息两天。”
周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何苗呀。“是京大的那个何苗吗?”
傅雷点点头,继续憨笑,平日里都是傅雷照顾关奶奶。傅雷的父亲是周秉文父亲的勤务兵,周秉文的父亲出事的时候,傅雷的父亲也光荣牺牲了。他们都是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傅雷的父亲去世之后,只留下他们母子俩,傅雷的母亲没有工作,靠着傅雷父亲留下的抚恤金过日子。周家就让傅雷的母亲做了他家的保姆,每月给她十五块钱的工资。后来傅雷长大了,他一个人从周家搬了出来,在外租房子住,刚才周洁说的张婶儿,就是傅雷的妈妈。吴远的父亲也是退伍军人,他们住在一起,关系比周秉文更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