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杨国雨来过家里好几回,何彩云他们都见过。也都知道她是杨国雪的妹妹,何苗的小姨。何苗迅速的布置完毕。大家都开始分头行事。何彩云只让一个人看店,她让吴琼先去火车站找人,自己则去服装二厂找周秉文,任家和借人。何苗带着董老师和顾爷爷,去了杨国雨失踪的那个店面。他们三个一到那个店铺,里面的售货员就跑了出来。“又是你,跟你说过,真的没见人……”何苗给顾爷爷使了个眼色,顾爷爷一把抓住那个售货员,开始大哭:“还我闺女,我闺女就是在你们这里丢的,你还我闺女。”
趁着顾爷爷纠缠售货员的时候。何苗和董知行闯进了店铺里。董知行指着其中一间试衣间说:“小雨就进了这一间,然后,人就不见了。”
店铺不小,三十多平方,因为是炎热的下午,值班的售货员只有一个。墙上挂着衣服,前面还有两个衣服架子,剩下的都是柜台。但是对着那些柜台,左右两边都有两间试衣间。原本禹州市的衣裳是不让人试的,但是何苗开的店铺里,可以让人随便试,试完的衣裳,如果他们买下最好。如果顾客试完的衣服,他们不买,就放到最后,降价处理,或者洗洗当做福利送给厂里的女工们。顾客想要进去偷衣裳有些困难。试衣间出来,如果没有把衣服交上来,柜台的门就出不去。何苗把柜台的插销打开,进了试衣间。左右看看,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左边和后面都是墙,右边是隔壁的试衣间,就算从那边出来,也是在柜台里。那边顾爷爷依旧和售货员拉扯不清。售货员焦急的说:“我说过了,那个女的走了,试完衣服就走了,没在我们这儿,你怎么就不信呢。”
顾爷爷只是拉着人,不让她过来,撒泼打滚都用上了。“没有走,我没有看到,你还我女儿……”就在何苗打量一圈,没找到破绽的时候,董知行也伸着脑袋凑了过来。“这个小的地方,人是不可能从这里凭空消失的吧?”
何苗又捶了捶左边的那堵墙,忽然,她看到墙根有个明晃晃的东西。捡起来,董知行大吃一惊:“这是小雨的耳坠。”
杨国雨来的时候带了一对儿金耳坠,雨滴形状的,小巧的很漂亮。可这个耳坠竟然在墙角?何苗再次用力拍那堵墙,结结实实的,一堵墙,怎么都拍不动。而此刻外面,公安局的人来了。“干什么呢?老先生,你年纪大了,就不要随便跟人打架。”
顾爷爷被公安局的人拦下,售货员赶紧跑屋里,去找何苗和董知行。“那里是柜台里面,你们不能进……”有两个公安人员也跟着她进来,去拉董知行。就在董知行拼命反抗,等着何苗的时候。何苗不知道按到哪里,只听‘咔嚓’一声,那面墙竟然反转过来了。众人都惊呆了,何苗侧着身子从空隙处钻了过去,就到了隔壁的屋子里。而隔壁的屋子是空的,并不大,只有一个小门。大家都跟着何苗挤了进来,董知行更是惊讶的扶了扶眼镜。“这,这里竟然……还有一间。”
何苗脑子转的飞快,她已经知道杨国雨是怎么失踪的了。赶紧从这个屋子飞奔出来,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左右各有两件房,但是上了锁,看上去已经年久失修了。院子的后面才是正门,正门对着是另外一条大街。“快,抓住她,她就是人贩子,董老师,报警吧,杨老师肯定被人掳走了。”
公安人员本来是来调查打架的案子的,来的总共才俩人。看到卖衣服的店铺里别有洞天,再听了何苗简单精炼的描述后,也觉得有人被绑架了。绑架案不需要四十八小时立案。所以,何苗咬死是绑架。公安人员控制了那个售货员后,赶紧去找支援。禹州市是豫中的一个交通要道,东南西北都有便利的交通。兵分四路开始寻人。何苗让何爷爷和顾爷爷先回家等消息,她和匆匆赶来的周秉文,任家和等人跟着公安局的车去找人。何苗,董知行,周秉文,何彩云,四个人跟着公安局的警车,往四个方向走。不知道为什么,何苗突然想起了赵军强的话。他那天是去南方送货去了,走的是火车站往南的路。何苗坐上警车立马说:“先去火车站,然后再往南。”
这个年代的各个路口还是设置的人工关卡。来往的车辆,需要交警核实过身份后,把路障移开,才能通行。何苗这边一报案,公安同志即便是在没有手机的情况下,也能通过各个点的电话联系各个派出所,迅速出动警力。所以,等何苗来到南站的时候,就看到来往的大货车已经排起了长龙。进市的不检查,出市的挨个检查。何苗等不上公安的车停稳,就跳了下来。一位公安还牵了一条警犬,跟着何苗往最前面的车那走。这个时期私家车比较少,来往不是公家的轿车,就是大货车,也是公家的。手续都比较齐全。所以检查的也挺快。何苗不知道怎么找,货车那个高,即便是藏个人在车厢里,她也不知道。等来到最前头,她才松了口气。公安同志办事还是很靠谱的,每拦截一辆货车,他都让人下来。驾驶座上,车厢里,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的人仔细。何苗也踮起脚挨着车厢看。有个司机伸出头,好奇的问何苗:“喂,小姑娘,你找啥那,前面公安检查啥呢,咋又把路给堵上了。”
何苗看了一眼货车长龙,大声的喊了一声:“找人,一个很漂亮的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裙子,被人绑架了。”
司机似乎吃了一惊,看看前后:“被人绑架了?唉,那可要找仔细了,我后车厢里装的都是鸡,不能耽误时间,鸡会被闷死的。”
一个司机抱怨,其他司机也开始抱怨起来。“是呀,要不然先检查我们吧,我后车厢里装的是菜,天这么热,下午运不到,菜就烂了。”
就在大家都抱怨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的弃车跑了。幸亏有位公安很是警觉,大喊一声:“你干啥,跑什么?”
那人压根不听喊,一路狂奔,往路边的玉米地里跑去。何苗也赶紧跑到那辆货车上,就看到杨国雨安静的躺在座椅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