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再坐公交车回学校上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何苗经常过来，还是因为京都一下子大降温。小雨夹杂着雪花片的天气，让街上的人来去匆匆，都锁着脖子，往家里赶。街上没有人，店铺里的生意就不会太好。他们却猜错了，动物园店铺这一段生意特别好。尤其是他们新做的绿夹克防寒服，价格不高，这段真是卖的时候，但是何苗可不光处理原来的库存。她让周秉文又进了一些颜色鲜亮的布料，还进了一些鸭绒，赵安红专门跑到人家鸭绒服厂里学了技术。蓝白相间的，大红的羽绒服就做出来了，刚开始不知道买的好不好，价格也不敢定太高，58块钱一件。就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中，挂了出去。雨夹雪的天气阴沉了好几天，防寒服便宜，38一件，卖的事最好的，同时也把厂子里挤压的衣服和布料给处理完了。羽绒服上架后，有些人虽然看着样式好看，但还是讲究实惠，想买防寒服。可京都确实有一些人看着穿着不咋样，不缺钱，尤其是何苗的店铺里，只要愿意买衣服的客人，都可以随便试衣服这个行为，让人感觉非常舒服。何苗对店铺的服务员要求不多，对客人热情，周到是第一位，无论客人买不买东西，一口一个‘哥哥姐姐’的，虽然试衣服的，都可以，不给掉脸子，也不会嫌不耐烦。所以，即便是平时，店铺的生意也都还好。天冷了，回头客更多了，回头客也会给店铺带来很多客人，有的甚至能把全家的棉衣都给买了。天一冷，外面冰天雪地的，店铺里每天都很热闹，大家选衣服的，试衣服的，买衣服的，叶青和俩服务员忙的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幸亏何苗请的保姆是个好人，不但照顾宋爷爷，还照顾关奶奶，还管着她们很多人的饭。有了这个后勤保证，何苗的防寒服和鸭绒衣，在初入寒冬的京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市场。周秉文管着服装厂的工作，也开始增加了很多订单。甚至有些单位年底发棉衣，都会来厂里定制，军大衣不流行了，买一件军大衣，能穿好几年。而且军大衣床上之后，不好干活，他们短款的防寒服，又保暖，又不耽误干活，而且还时尚，很适合京都的老百姓们。服装厂的缝纫机都要踩出火花了，防寒服和鸭绒服供不应求，周秉文又跑了几个地方，又进了一车鸭绒。赵安红又招了十个女工，还新进了五台缝纫机，才勉强能赶上订单的制作。这边生意做的好，何苗这边的学业也不能落下，说话间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京大有奖学金。奖学金当然没有服装厂的分红高，但她还是想要，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给自己正名，这半年因为一些人的诽谤，让何苗在京大校长和领导们心里都觉得她不配在京大。要考试了，她一定要拿个好成绩，向看不上她的人证明自己。尤其是那些辩论赛后，依然对何苗抱有态度的人。何苗是反方，到现在大家其实都觉得她思想有问题，京大校长也是对她又爱又恨。何苗确实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新新人类，可她的思想太过先进，大家对她这种先进的思想都保留态度。尽管何苗很忙，赚钱很忙，学习很忙。她还是跟着顾振国一起来到他家，来看顾爷爷。何苗看到满屋子的人，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任人打量，心里却忍不住暗骂顾振国。“说好只是来看顾爷爷的，这一屋子的人都是谁呀。”
顾振国在顾爷爷说要何苗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家里人会很多，可也没想到这么多。顾家能来的人都来了，一场亲人的见面，硬生生弄成了顾家成员的家庭聚会，也是没谁了。好在何苗为人大方，跟顾爷爷亲近，尽管人很多，她只管照顾顾爷爷的情绪就好了。“爷爷，你身体还好吗？我过来看你了。”
何苗一进来，顾爷爷立马露出慈爱的微笑，朝着何苗招招手。“好孩子，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自从顾爷爷来到京都，也好久没见何苗了。顾振国接过何苗手上的礼物，何苗紧挨着顾爷爷，坐在他的身旁。“爷爷，这是何苗给你买的人参蜂王浆，还有你最喜欢喝的二锅头，对了，你看这件衣服……”顾振国献宝似的把何苗给顾爷爷专门做的鸭绒马甲给拿了出来。“这个衣服又暖和又轻便，家里烧的有暖气，你怕热又不爱穿大衣，有了这个，就不怕你在家里一冷一热的冻着了。”
顾爷爷是个农村人，住不惯大院里带暖气的房子。刚入冬，大家都觉得冷，只有顾爷爷觉得热的慌，暖气刚开的几天，他都想穿小背心了。家里人好说歹说，穿了个绒衣还觉得热。吵着要回老家，这个季节，穿个绒衣披个棉袄正好的。顾长空怎么敢这个时候让他回去，好说歹说把顾爷爷给留下来了。顾振国把羽绒马甲一拿出来，顾艳艳惊呼一声：“爷爷，你这个马甲咋跟我的羽绒服是一样的呢。”
何苗厂里的羽绒服只进了红色的防雨布，这个布成本高，羽绒服价格也贵，总不能让顾爷爷也穿红羽绒服吧，做个羽绒马甲是正好的。穿上喜庆，也保暖。顾艳艳拿着马甲比了比，显然觉得很不错。顾莹莹冷哼一声：“什么好东西不成，咱们家又不缺这个。”
耿秋枫更是不把何苗拿的礼物放眼里。“医生交待了，不让你爷爷喝酒，再说那蜂王浆，家里又不是没有。”
看有人不喜欢何苗，顾爷爷开始护犊子了。“家里有吗？那你也没给我喝一口。”
顾长空看顾爷爷急了，赶紧上前把何苗拎过来的水果拿出来递给耿秋枫。“去把水果给洗了。”
“我洗不干净。”
耿秋枫气恼顾爷爷说她，扭头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