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鸡、鸭、鱼、肉,糕点点心几乎都吃了个遍。她以为她会吃到惊喜,结果什么都没有。她点的每一道菜都平平无奇,无奇到她觉得这些菜根本就配不上冯家酒楼这块招牌。向来不喜欢和人交流的冯妙妙为此还特地询问过同来酒店吃饭的客人。客人们的回答大抵相似:冯家酒楼的味道大不如前了,但无论冯家酒楼的味道怎么变,至少在杭州,冯家酒楼的口味和档次还是最好的。家境还过得去的人,如果家里有什么大事,也一定会在冯家酒楼办酒席。冯妙妙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敲击在红木制的餐桌上,这里装修华丽,环境清幽。一桌一椅都价值不菲。难道冯家酒楼留下的真的只有祖宗留下的这些硬件设施了吗?冯妙妙幽暗的双眸将酒楼大厅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客人们一个个来,又一个个地走。而离开的客人总会留下不少的残羹剩菜。如果好吃又怎么会留那么多剩菜。这些客人真的是因为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才会来冯家酒楼的吗?美食冯家怎么会变成这副田地?冯家的掌勺人呢?新闻上说冯家的掌勺人还是冯寓豪,他现在已经70多岁了,他应该没有精力亲自做菜了吧。那他为什么不把掌勺人的位置让给更年轻的人来做呢?正这样想着,一个白发苍苍的清瘦老人,穿着素白麻质唐装,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朝冯妙妙走来。虽然气度不凡,但疲惫之色却难以掩饰。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保护她的青年壮汉。冯妙妙的手不自觉地就将自己的裙子捏皱。冯妙妙知道眼前这个老人就是冯寓豪。她的亲外公——冯寓豪。在她五岁的时候,她的妈妈曾经带着得了肺炎的她回过冯家,但她的亲外公却用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将她和她妈妈打出了冯家。口里还叫着:“这样的孽种,死了才好。”
冯妙妙没想到冯寓豪会在她面前停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母亲遗书上的字清晰分明地在她面前闪现:一定要有尊严地回到冯家。“孩子,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吧。”
冯寓豪开口说话,他说话的时候牵动着脸上的皱纹,这一条条深深浅浅的沟壑是岁月的烙印,他早就没有了当年叱咤风云时的英姿飒爽。冯妙妙望着他,拽紧的手松开了裙子。当年那个骂她孽种的人原来也老了。都那么多年了,她也长大了,他不可能记得她,更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好。”
冯妙妙大胆地迎着他的目光。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要回到冯家,和冯寓豪见面也是迟早的事。“那就跟我来吧。”
冯寓豪拄着拐杖往酒楼的电梯走去,冯妙妙跟在他的后面,努力不让他看出她心里的忐忑。电梯的空间很狭窄,他们一行人挤在里面,有些窒息。冯妙妙看着电梯数字板上的1跳到了7,然后电梯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