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觉得那扇门好像拍在自己脸上似的，整张脸瞬间阴沉下来。凌莫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夜哥，这学校也好多我的粉丝，签名签得我手都酸了。”
细白的手腕递到秦夜面前，秦夜顺手握住，另一只手抚上女人纤细的腰肢，熟悉的香水味在鼻息间蔓延，他绷紧的神经才轻松不少。“累了？回家吧。”
“好啊。”
秦夜搂着她离开，下楼的时候年轻的女生从他们身边跑过，男生拎着两个书包跟在后面。“楚笑笑，你给老子滚来！不准逃课！”
女生脚步停下，冲他吐舌头做鬼脸。“略略略！风太大，听不见！”
看着这一幕秦夜突然有些恍惚。记忆中的容夏也是这样，很懒，懒得令人发指，一旦有机会就想要偷懒逃训，可他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容夏突然就不再逃训了，甚至还主动挤出自己的休息时间，天赋加上努力，终于让她登上了最高的领奖台。可是……“夜哥。”
回忆戛然而止。秦夜偏头望着自己身边的女生，低柔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就明天的聚会呀，去不去？”
去还是不去？秦夜脑子里的答案是，容夏从来不用香水，她身上永远只有泳池水的味道。……容夏醒来的时候发现程如斯就坐在她对面，捏着钢笔教容一一写字。容一一同学最骄傲的就是她的名字，好写，好记，别人家小宝宝还在练习写自己名字的时候，她已经可以行云流水地写个性签名了。“啾啾，一一的字写的好看吧。”
“丑。”
划拉。一道红叉滑下来，容一一的小脸顺便皱成了灌汤小笼包。容夏抬手扶额。“哥，难怪你风华绝代、腰缠万贯却至今还是个单身狗，就你这种直男癌钱再多、长得再好看都找不到女人的！”
程如斯精致的眼瞥了她一眼，神情略带疑惑，像是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手上的功夫并没有耽误，他握着容一一的小手，一笔一划，写下了一个‘容’字。用的是最普通的黑色签字笔，可写出来的线条却有粗有细，线条流畅自如，刚柔并济。不对。这不能叫‘字’，这就是书法啊！容一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又瞬间舒展开来，变成光滑的奶油小馒头。“嘿嘿，啾啾真厉害，写的字像画儿一样。”
她趴在办公桌旁，小手捏着笔，艰难地开始临摹程如斯写下的那个字。容夏单手撑着头，看着这一大一小构成的和谐画面，唇角轻轻扬起。“哥，算我错怪你了，别人泡妞靠情商，你靠技术啊！”
她说着说着，突然瞥见程如斯不知何时写下的另外三个字。程容夏。笑容僵在了嘴角。程？这个姓早就把她抛弃了，她可没有资格再用这个姓。容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咦，这都快到时间了，我去上课了。”
说完，她逃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