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见了路边的大招牌。“人才游泳俱乐部？这个老板取名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程如斯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容夏脸上的笑容在他的视线下一点一点僵硬，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可她却有一种内心被剥开的感觉，仿佛内心所想一切都在他的眼下曝光。游泳。为什么周围店铺那么多，她第一眼看见的是游泳这两个字？仿佛是觉察出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问题出现在哪里，程如斯视线垂下，帮她解了安全带。他不习惯用香水，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就是最纯净的阳光的味道，这么冷的一个人身上却有这样舒服的味道……“下车。”
容夏慌忙回身，跟在他身后进了俱乐部。从她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俱乐部绝对是专业人士开的。虽然地址选择比较萧条的老街，但是内部环境却是极其舒服的，泳池周围的安全宣传海报、注意事项都贴满了，只是显得太过冷清了。泳池没有一个客人，他们已经走到内部，竟然连一个员工也都没看见。容夏无聊地四处张望，最后在一面墙上看见了‘红人榜’，上面是几名游泳界的大人物，她的名字竟然也在上面，只是更那些风云人物比起来，她的获奖经历看起来少了一点，最后也没有写上她的退役时间。她定定地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国家队的统一制服颜色源自国旗，被网友诟病为‘番茄炒蛋’，可他们怎么能理解这一份‘番茄炒蛋’对于每个运动员来说是多么大的荣耀。身后传来动静，容夏下意识地揉了揉干燥的眼睛，转过身来。泳池的另一边，穿着沙滩裤的中年男子一手墩布一手扫帚。“要游泳是吧？先洗澡换泳衣。”
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那懒洋洋的语调容夏怎么也不会忘记，是她的启蒙教练主教练。“师父！”
对面的人抬头，迷茫的眼神渐渐聚焦。“程容夏？”
听见‘程’字，容夏还未扬起的笑容又沉了下去。朱教练却根本不在乎这些，抡起脚上的拖鞋朝她脑门飞了过来。“牛比了呀，了不起了啊，都会玩失踪了是吧？”
容夏没躲开，脑门硬生生地挨了一下，痛苦地捂着脑袋蹲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您这命中率还是没下去。”
“哪是，游泳不行了，打人再不在行那还怎么混？”
朱教练领着容夏两人上后院休息，师徒两人见面之后没有喜极而泣，也没有拥抱诉苦，只有拿着拖鞋的人和被追的人。容夏在小院子里又跑又跳，朱教练哼哧哼哧的追。“过来！老子打不死你！”
“啊！哥！救命啊！”
程如斯神情冷漠，优雅地坐在小院中央的石桌旁，品着一杯茉莉花茶。“哇！真的疼！师父我错了行不行！再打要出人命了！哥！你就这么袖手旁观还是不是我亲哥？”
程总裁气定神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