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名！”
容夏也愣了一下。“第四名？总体排名？”
楚千树疯狂点头，欣喜和激动完全写在脸上。国家队在短距离自由泳这一块一直是薄弱，在国际大赛上，从来没有奖牌收入，如果宁嘉豪能够拿到这块奖牌，那他将会是创造历史的第一人！容夏自然也是兴奋的，但却不敢有太大的期待。毕竟在预选赛之后，还有一场决赛呢。等他们兴奋结束又安静下来之后，宁嘉豪才出来。他眼眶微微泛着红，看样子是哭过了。容夏瞧着也是很心疼，这么大个子的男生哭起来的样子也实在是太惨了，而且一般人也不可能懂得他这些眼泪之后的心酸。她问道，“要不要我我再给你一些时间休整？”
宁嘉豪摇了摇头。“我下午还有100米。”
楚千树嘴巴一张，刚想说什么，就被容夏按住了手腕。“行，那先去出去吧。”
三人出来，路上遇见了不少其他队员，大家都在说恭喜，容夏礼貌地道谢，宁嘉豪这个平日里很礼貌低调的前辈倒是一直低着头，没有回应。等到国家队的队长和总负责人过来，容夏知道那边应该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她给两人一个眼神，说道：“千树，你帮你嘉哥跟一下训练，我去去就回来。”
楚千树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特别热情地搂住了宁嘉豪的肩膀。“嘉哥交给我了，你就放心去吧！”
“……”第一次被他这么热情地叫嘉哥，宁嘉豪觉得他特别像是要给自己强灌兴奋剂。两人离开了休息室，去往练习场馆。瞧见四处无人，楚千树立刻嫌弃地推开了身边的人，而后者简直是乐意之至，正好不用担心他给自己灌兴奋剂了。他来到跳板准备，楚千树在一旁看着，特别疑惑地问道：“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都以为你要凉了。”
“不知道。”
宁嘉豪回答得很简单，但也的确是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只记得打完之后脑子里就剩下了一团火，在楚千树拍了他一巴掌之后，这股火烧的是更加猛烈了。而到了赛场上之后，这股火却正好烧完了，烧灭了他的怒气，也烧完了他的紧张。仔细思考之后，他从楚千树那些骂他的话中找到了自己紧张的源头。因为自卑。一份来自小镇农村的一个人普通人的自卑。想要所有人瞧得起自己，想要成为加油的骄傲，而自己又从内心深处看不起自己。但这一切，都在跟楚千树那一吵彻底爆发了。“那你为什么看起来也完全没有开心的样子？从成绩出来到现在，就没看你笑过。”
楚千树又忍不住提了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宁嘉豪倒是回答了。“现在有到开心的时候吗。”
答案是当然还没有。不过只是一次预赛而已，决赛能拿到什么样的成绩还完全说不好。而且通过容夏，他们都很清楚了一个问题，捧得多高，摔得多惨。另一边。容夏对国家队的领导解释道：“那是那两个小子的独特解压方式，大家都知道的呀，宁嘉豪有临场紧张的情况，所以我们就联合演了一出戏决定逼他一把。”
“一出戏？”
年过半百的领导人眼睛微眯，眸中危险锐利的光吓得容夏腿打颤。“对……对啊。”
她声音有些抖，但还是决定把这个剧本好好演到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功通过这次预选赛成绩不就很明显了吗，宁嘉豪超常发挥以第四名的绝佳好成绩进入了决赛，还有机会冲击金牌。”
这几句话夸起来容夏自己都觉得心虚。上一次全运会宁嘉豪也是在决赛发挥失常，这一次她的牛皮能变成现实还是掉下来把自己砸死呢，还真的要看宁嘉豪的表现了。如果他表现得很差，容夏也只能跟他一起回家开饭馆了。领导似乎还想问候她几句，而另一边程总和朱教练及时出现。前者是带着投资来的大金主，后者是他一直以来的好兄弟，一时间领导不知如何抉择，容夏到是主动帮他做了选择。“师父！”
“徒弟！”
十几分钟前降龙十八掌互殴的师徒这会儿特别热情，容夏还嘚儿嘚儿地跑了过去，两人好像五百年第一次见面的唐僧和孙悟空，激动得又喊又叫，一把鼻涕一把泪。领导想抓住机会鄙视一把他俩的拙劣演技，却被两人身后的庞大亲友团吓住了。朱教练身后还有他的跟随着他的一家老小一起，朱太太是习武之人，身后两个儿子就是她的关门大弟子，一身豪侠风范在一群身高体壮的运动员之中也毫不逊色。程总的气势更是不用说了，静静地立在那里，什么话都没开口呢，就像微服私访的帝王一般，宋煜领着几个保镖跟在他后面，特别和气地跟领导打招呼。“刘主席，前不久那批空调如何，还能用吧？”
领导瞬间换上了一副和和气气的笑脸。“好用好用，特别好用，那些平日里挑剔得跟个公主病得运动员用完之后都说特别舒服。”
宋煜‘激动’地跟他握手，哥俩好一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刘主席竟然也会用‘公主病’这样的形容词，哈哈哈哈……这个词还真是特别适合啊。”
刘主席尴尬地笑着，身后的几位副主席、教练也不乱说法，默契地配合演出。这个时候容夏才明白，她能好好地待在游泳队没准儿跟程如斯有关。她终于结束了跟朱教练的重逢戏码，朝程如斯走了过去。“小可爱呢?”程总略有不满，微微偏头望着她，也不说话，就睁着一双星眸望着，莫名其妙的容夏又被他瞧得很心虚，抿了抿嘴唇，又换了一句话。“这个时候了，你吃过午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