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迫嫁昭齐元年三月初七,是钦天监卜算出的吉日。夏侯羽鸢披着鲜红的嫁衣登上了在相府门前恭候的銮驾,朱红的锦缎上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金色的丝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炫目的光芒。“皇后起驾。”

内监高喝着,声音绵长而尖细。于是在喜庆的鼓乐声中,四驾的马车缓缓起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这马车很舒适,没有丝毫的颠簸,内里还熏着沁人的花香,似乎是梨花。不久,便驶进了皇宫。听着身后宫门重重合上的声音,伴着辘辘的车轮声,羽鸢的心也一并沉了。犹记得分别时一脸愧疚的父亲和伤心欲绝哭得瘫倒在地的母亲,她忍不住回头的张望,但身旁的喜娘搀着她快步的走出,与其说是搀扶,不如说的架着,最后一次回头,父亲也是老泪纵横。车驾停下了,一众宫人簇拥着她下了车,她们都穿着讨喜的红色宫装,可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皇后娘娘万安。”

众人恭声道。“免礼。”

按照教习嬷嬷指点的礼仪,羽鸢伸出右手向上扬了扬,小指上戴着很长的玳瑁护甲。“恭请皇后上撵。”

乘着凤撵,在朱红的宫墙见穿行,最后来到一座很大宫殿前。红底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凤至殿。……钦天监卜出未时最宜出阁,为了不耽误吉时,清早起来后,羽鸢只是草草的吃了两块点心,连午膳也没来得及用。到了凤至殿就被宫人们引进寝殿一直坐在大红的喜床上,现在已经是暮色四合了,呆呆的坐了一下午,滴水未进。心里一个劲儿的抱怨,自己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这时,外面响起了高喝:“陛下驾到。”

内监依次通传。心开始狂跳,羽鸢立刻打起精神来,正了正身子。“臣妾拜见陛下,陛下……”话还未说完,屈身行礼的她就被一把拉住,“鸢儿何必多礼?”

那声音温柔好听,怎么皇帝和传闻中的相去甚远呢,满心的疑惑。“你们都退下吧。”

他朗声道。“是。”

隐隐约约间,她似乎听到了身前的人发出的低低的、诡异的笑声,是幻觉么?正当不知所措的时候,外面又传来声音:“拜见陛下,皇后娘娘万安。奴婢送御膳房新做的点心来。”

“呈上来。鸢儿等那么久,一定饿了。先用些吧。”

体贴入微。大红的盖头被掀开,骤亮的烛光逼得她睁不开眼。不敢抬头打量身边的人,她只是依照礼数颔首。这时点心已经呈到面前来了,羽鸢顺手拿起托盘里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碟。“陛下也用些吧。”

“不必,你退下吧。”

“是。”

那宫婢刚刚退下,她还没来得及动筷子,眼前那看不见脸的人忽然拂袖,将碟子打翻在地。“啊!”

她惊呼,还没回过神,下巴就被大力捏住,好痛!羽鸢被迫抬头仰视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无比的的脸,棱角分明,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意。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阴寒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洞穿一般。这就是邶国的新帝,元君耀。不敢再看,她立刻移开目光看向那边的绕柱,心想着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惹得龙颜不悦?“夏侯家的小姐,果然是风华绝代啊。”

他说,语气十分轻佻。手上的力道之大,疼得她泪水盈眶。“看着我!”

他厉斥,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羽鸢只好看向他,咬着嘴唇也无济于事,眼泪依旧簌簌的落下。“皇后为什么哭呢?朕很可怕么?”

元君耀俯下身子,凑过去问道。温热的泪水落到元君耀手上,这样的触感让人不悦。见夏侯羽鸢不做声,他伸出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比划,让咬着的嘴唇被迫扬起弧度。“既然朕一点也不可怕,那你就笑一个啊,今天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呢。”

忍着疼痛和恐惧,羽鸢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元君耀的意思她不敢有丝毫忤逆。“这就对了嘛,哈哈哈哈哈哈。”

元君耀满意的笑了,松开手。羽鸢就像断线的木偶般,没有声息,没有动作,只是默默的流泪。“知道朕最近在忙什么吗?”

不待她开口,元君耀自己说道:“朕在想用什么罪名来抹去夏侯家呢!”

听到“夏侯家”三个字,羽鸢一怔,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在他脚边跪下:“陛下,求您放过夏侯家吧,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每说一个字,下巴就钻心的疼。赌约元君耀轻蔑的看了一眼匍匐的人,忽然伸出手扯下她头上繁复华丽的凤冠丢到一旁,再纠着羽鸢的头发将她拉起来,看到这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他冷笑,夏侯家为了保命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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