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叫称呼自己为“皇嫂”了?不是要下定决心忘记了吗?夏侯羽鸢!她在心里厉声呵斥自己,能不能自重一点?!“指使嫣美人将本宫诱骗到早已废弃的东华殿,又派人缠斗不休,就是想让本宫吸入殿中燃放的迷香。然后将神志不清的本宫移到王爷书房中,好在陛下面前上演活色生香的一幕,贵妃你可知罪!”
羽鸢转身,语气凌厉,锋芒毕露,直指身后不远处的兰瑛。接着,她继续说道:“通jian是死罪,尤其是在后宫之中。但是晟王是陛下唯一的手足,所以陛下断然不会赐死,大概这就是晟王妃愿意出手相助的原因吧?”
“胡说八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口无遮拦的迪云雅现下心中一团乱,她极力的想要撇清关系。王爷已经待她如此冷淡,要是知道了是她在害他,肯定会……她不敢想下去。“在王府中做手脚,还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没有王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宫不信!”
犀利的目光一瞬间就洞穿了迪云雅。“不是我,夏侯羽鸢,你含血喷人!”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羽鸢没有纠缠下去的必要,继续转向兰瑛:“唯一的牺牲品,就是本宫。如此一来,空悬的后位……呵呵,只是贵妃忘了一点呢,无子,是最大的忌讳!”
听了羽鸢的一席话,元君耀刚刚平息下去的脸色,顿时有风起云涌,怒气在聚集,即将爆发的样子。“皇后娘娘空口无凭,为何要把本宫和嫣美人扯进这样的事端之中?诬陷后妃,即使是皇后,也难辞其咎!”
兰瑛也不示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姑且放手一搏。落幕“是啊,空口无凭呢,”羽鸢冷笑,眼看着兰瑛就要自己钻进圈套。“那要怎样,贵妃才肯认罪呢?”
“他。”
兰瑛指着昏死过去的黑衣人,“他还没死,不如好好审问。”
她在心里暗自得意,这是自己手下的死士,但凡是做死士,便是早就有了觉悟的,口中藏毒,一旦事机败露,便会自杀。刚才估计是被猝不及防的被羽鸢打晕,还没来得及咬破口中的毒药。“好。来人。”
“风大,当心着凉。”
从水潭上吹来的风有些大,这里比别处要凉一些。元君耀无声的走到羽鸢背后,将纯黑镶金边的龙袍披在了她肩上,从身后环住她,道:“我来吧,不要弄脏了手。”
不要弄脏手么?可是很早以前,就脏了呢。“陛下,这不合礼制。”
羽鸢想要褪下龙袍,虽然裹在身上,是那么的暖和。元君耀按着她的手,笑了笑,摇头。、看着两人,兰瑛心中百般滋味,即使是最得宠的时候,他待自己,也不曾如此有优渥。心中更加的怨恨。下面的人手脚很快,今晚亲自巡逻的冷凝枫接了传令,也赶了过来。那黑衣人被精壮的侍卫架了起来,一桶凉水泼在脸上,再加上腹部的几下重击,他醒了过来。“说吧。”
元君耀踱步过去,没有拿鞭子,而是一把很小的匕首,是刚才从羽鸢手里顺过去的。鞭子只能让人皮开肉绽,这样的痛苦根本不足畏惧。而锋利轻薄的匕首,却能让人骨肉分离、筋脉剧断,那种无法言说的痛楚和源自心底的恐惧,才最是能折磨人。“啊……”他沙哑的呻吟传来,在场的女子,除了羽鸢,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说吧,朕给你个痛快的。”
元君耀一边说着,手里的匕首已经从最下面一根肋骨的地方穿了进去。“啊!”
口吐黑血一命呜呼的场景兰瑛并没有看到,见她惊异,羽鸢心领神会,“敢做这样的事,一定有了必死的觉悟吧,本宫已经打掉了他所有的牙齿,即使想要自杀,也没办法。快招吧,少吃点苦。”
兰瑛低呼,没能逃过羽鸢的耳朵,她冲兰瑛挑眉。不到一刻,那死扛的黑衣人便撑不下去了,“贵、贵、贵妃……”元君耀的手段,着实让人心惊胆战。“爱妃,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这样亲密的称呼,后面却是这样令人不寒而栗的语气,元君耀一直看着说不出话来的兰瑛,连头都没有回,匕首已经刺进了那黑衣人的喉咙。她甚至都无力站稳了,向后倒去,还好有宫人搀住了:“教唆妃嫔触犯宫规、诬陷皇后、意欲加害亲王……每一条都是死罪啊,贵妃,怎么办呢?”
羽鸢话音刚落,落嫣已经跪下了,与其是说想求饶,倒不如说是瘫倒在地的。“对了,本宫差点忘了嫣美人。你是我殿中出来的人,本来无意将你卷进这场风波,是你自己非要往鬼门关前闯啊!”
“皇后娘娘,您饶了我吧,是贵妃、贵妃她逼我的!我没有骗您,啊不对,我是骗了您,可是……”显然,她已经语无伦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