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皇后那一怒,还真是骇人。”
“不过还好,陛下要是怒了,那才真的是骇人,眼神能逼得你不敢抬头。”
“那女人,得瑟个什么劲儿?神灵已经降下旨意了,就是对她的不满”“喂,这话你小声点儿。”
“怕什么,右相也不待见她的。”
“能不吗?贵妃被皇后斗败了,可惜了那孩子。这不还有左相撑着,陛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别惹事。”
两人正说着,身后响起了小跑的脚步身,两人忙收了声,转身一看,是蓝袍的内监:“普大人、俞大人,皇后娘娘召见,请两位速去御书房。”
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刚刚还在说皇后的坏话,怎么说曹操、曹操到?后来才发现,原来不止是他们,三品以上的朝臣都不召回去了。一大群人力逆流而上的一小撮人,十分突兀。到了书房,只是没想到晟王也在。“诸位都到了啊。刚才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济州忽现暴乱,附近州郡的驻军已经敢去支援了,不过这动乱异常的激烈,看样子不会轻易的平息,众卿家有什么好的建议,说说吧。”
一听到暴乱,大臣们立刻炸开了锅,终于知道为什么皇后这么急的要召见。“臣以为,百姓之所以暴乱,势必因为对现状不满,只要稍微安抚一下,就能平息。不知这次暴乱的由头是什么?”
“因为春旱,冬小麦的收成不好,现在到了缴粮的时段了,民众和官吏起了冲突,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需将收取的数量下调,给百姓留下足够活命的口粮,便可以了……”一个声音插进来,打断了礼部侍郎的话:“臣认为不妥。”
说话的是兵部的人。“赫连卿家有何高见?”
羽鸢问。礼部与兵部,无论是尚书还是侍郎,都不和。一个是文人的聚集地,一个是武官的聚集地,势同水火也不是什么怪事。只要不偏听偏信就可以了。“臣认为当调派上衍守军十万前去镇压。这些贱民都是不怕死的,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就不知道天家的威仪!”
羽鸢摆手,将眼看就要吵起来的两人制止,“两位大人一个怀柔,一个刚烈,在本宫看来,将两位大人的想法合起来,就能平乱。先发布告,今年受灾的地区,上缴往年一半的粮食,在这同时采取强大的镇压。得知少交粮,众怒就会平息,没有谁是不怕死的,在强力的镇压下,不会有人蠢到往枪口上撞,除了少数打着粮食的借口,实则是有颠覆野心的人,这样一来暴乱自然会平息。”
听了羽鸢的话,神情激动的两人也渐渐平静下来,的确,这是一个高明的办法,还可以尽量减少伤亡。(3)“末将愿意前去镇压。”
“末将也愿意!”
几个兵部的人纷纷出来领命。“但眼下还有一个问题,上衍驻军二十万,若是调走十万,剩下的不足以拱卫京师,万万不可,最多调走五万。”
“五万人马,对付已经有十几万,还在增多的暴民,这……”有些难。“本王去。”
一直听着,未发一言的元君煊忽然开口了:“本王以亲王的身份出面,有更大的威慑力。”
他看着羽鸢,坚定的说。我,是你永远的后盾。“王爷万金之躯,依本宫看,还是不要吧。”
“那皇后与本王一同去问皇兄的意思?”
“好。”
听出了元君煊话里的话,羽鸢答应了,两人出了书房。“此行危险,朝中又不是无人可用,本宫派旁的人去便可。”
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但却还是要面对,羽鸢硬着头皮开口了。“最近有股势力蠢蠢欲动,本王担心此次的暴乱其实另有隐情,还是亲自去一趟好。五万人马我在自己手里,比外人要来得放心。”
“那有劳王爷了。那个,王妃最近,怎么样?”
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竟然开了口。恍然间,那天他的话在耳边响起,“你、不如她”,一字一句,都是那么冰冷,此昂视寒冰凿成的利刃,划过心口,心也一并凉了。“上次的事,没想到王妃也牵连其中,早知道……”“有劳皇嫂担心了。”
元君煊截断羽鸢的话,为什么她关心的是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匈奴的制约,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掐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容易。他多希望她问一句,你最近怎么样…………去勤政殿“请示”了元君耀之后,决定由元君煊领兵五万,午时之后,出发去济州平乱。中午,羽鸢在凤至殿设宴,算是为晟王践行。醉语(上)在风凤至殿为元君煊践行的宴会,羽鸢邀请的是晟王、与晟王妃一同,但来的,却只有元君煊一人。“王妃呢?”
“她身体不适,便没有同来,还请皇嫂不要怪罪。”
羽鸢并不知道,迪云雅已经被软禁多时了。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哪怕是一眼。“怎么会,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也好,她不想看到他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准备得十分仓促,菜式并不是很精美,还请王爷多包涵了。”
“哪里。”
两人带着精心描摹的面具,用话语在彼此之间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戴上的时间久了,这沉重的面具就要和自己的脸融为一体了,到那时,便取不下来了吧。这顿饭吃得十分尴尬,羽鸢同煊除了客套,便是冷场,只好频频举杯来掩饰这样的不和谐的气氛。“此去十分危险,晟王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王妃、陛下,还有本宫,都会担心的。”
简单的一句“注意安全,我很担心你”到了嘴边,却生生的变成了套话,非要扯上另外两个人的名字,才能顺带着表达下自己的关心,这样算不算虚情假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