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轻视,任风相貌清秀,看起来不过十五岁左右,这样的年岁,纵然是皇朝的传人,也不见得能独自挑了白天门。任风不急不缓,登上数百级石阶,依水而立,身在水潭边,整个人都沾染了一层水雾,像是谪仙一般出尘。直到此时,白老头才看出一些端倪,任风就在站在他的眼前,却如那般飘渺,捉摸不定。“自古修士对凡人出手乃是大忌,白天门弟子对长河镇居民出手,你是否也参与其中了?”
任风问道。“是又如何?”
白老头心神不宁,眼底闪过一抹杀光。“那没什么好说的了,送你上路”!任风一下子就飘到了近前,伸手向白老头头颅按去。“嗡”!兵器震动,老者的身体中冲出七把灵器,刀枪剑戟等皆有,化成七道长虹,刺向任风的手掌。然而,让他震惊的是,七种灵器皆如朽木一般,寸寸断裂,不堪一击!那只如玉的手掌像是有一种魔性,兵器的确刺在了掌心,但却如生锈多年一般散落,被彻底粉碎。他大惊失色,这样的手段神乎其神,让他浑身冰冷,倒退。“既然你也参与,没什么可说的,送你上路”!任风反手一压,白老头当场倒飞出去数十丈远,而后突然四分五裂。其致死也不知道,这个杀死他的少年就是两年多前,在他眼中如蝼蚁一般的存在。守护山门的人瞠目结舌,连门中长老都被这个少年一手压死,让他们浑身哆嗦。这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灭佛,这是一个少年魔王,谁能阻挡?一巴掌就拍死了白天门的长老,恐怕就是门主出来,也不见得真能压制。任风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前行,那些人战战兢兢,躲闪向两旁。惊声四起,白天门内,古钟悠悠,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很多修士飞来。任风登顶,这里才是白天门的真正起点,广场巨大,内部殿宇林立,数不胜数,一道道身影携带神芒降落此地,将其团团围住。“对长河镇的凡人们出手,你们都是知道的吧?”
任风面不改色,负手而立开口。“这么说来,我的子孙莫名死去,是你做出的?”
后方,一个白须白发的老人,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慢慢向前走来。“小天镜的修士?”
任风露出一丝惊讶神色。“他是我的曾孙,正是他奉上了足够的资源,让我突破了小天镜,你竟将他杀了,还敢上门来!”
这个老家伙杀气森森,死死的盯着任风,对周围的人吩咐道:“杀了他!”
四周,人影纷飞,光芒闪耀,各种灵器全都祭出,十个养神镜同时出手。任风没有想到,这么多人都知道其弟子对凡人出手的事情,当下冷哼了一声,决定大开杀戒。他身如灵猴,一下子冲起,刹那间,一座巨大的皎月塔浮现而出,在其头上震动。在白家事情过去之后,任风疏忽了皎月塔这茬,忘记留在任家,如今被他想起祭出,威能也不是这十个养神镜可抵挡的。这是一座磅礴月光塔,高耸入天,月光压落了下来,可清晰的看到,上面有月宫仙女在起舞。“轰”!根本无可阻挡,皎月塔势可裂天,月光震落下来,漫天飞舞的兵器,全部化成了飞灰。“啊......”!惨叫声传来,十个围杀任风的人,没有一人能够逃过,肌体龟裂,于同一时间灰飞烟灭。这震撼性的一幕,让远处的修士张口结舌,冷汗长流,而后忍不住颤抖。天空中,皎月塔缓缓落下,而后消失不见。“你......这是什么兵器?”
那个白发白须的老人再也没有仙风道骨之气质,露出惊恐的神色,不断倒退。“杀生兵器”!任风淡淡一笑,向前逼去。“老夫乃是白天门的门主,你真的要与我白天门为敌不成?”
他大声传音,如天雷震动,将闭关的太上长老与长老们都惊醒了。任风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谁来了也救不了你。”
“我乃道小天镜的修士,你想要杀我,不付出代价是不行的!”
他色厉内荏,拖延时间。“与你的曾孙子去团圆吧。”
任风一步一涟漪,脚下生道韵,轻飘飘追了上来。“你......老夫与你拼了!”
白天门的门主吼啸,面目狰狞,须发倒竖,双目中森然,洞府内冲出十几把武器。其中更是飞出一尊青甲“神祗”,手持阔剑,浑身青色铁衣寒光闪闪,高达数米,一步迈出,将地表都踏裂了。三米长的大剑轮动起来,青气汹涌,发出呜呜声,千万道光华射出,如一片剑雨洒落而下。这片地域神芒冲天,十几把不同等阶的灵器,再加上这尊小天镜“神祗”,将这片领域封困,无尽杀机与刺目的神芒剧烈澎湃。远处,白天门的弟子齐声呐喊,在他们看来,任风完全被淹没在了里面,必死无疑。然而,他们很快就闭上了嘴巴。“轰”!任风体表浮现一片小天地,蓬勃的天日,缓缓升起,巨大无比,压满了天空。是的,一轮红日如宇宙星河,挤满了天空,蓬勃而大气,火红光华焚毁一切!那尊身穿青色铁衣的神祗,几乎是在瞬间被活活烧成了灰烬,而那十几把武器更是在刹那被燃成了气态,不复存在!任风催动小天地,其头顶上方真的生出一轮巨大的红日,如一座大山一般,压满上空,威势滔天,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跪伏下去。“啊......”白天门的门主惨叫,失去了温养在洞府内的本命法器,神祗。他遭受重创,亡命飞逃,想要活命。任风轻叱,小天地震动,蓬勃红日回归体表,但是一轮明月瞬间冲出,极阴之气弥漫,所有人瑟瑟发抖。“噗通”!不远处,很多白天门的弟子被这种无上天威,压迫的跪了下来,再也站立不住。圆月化作磨盘,碾碎了虚空,白天门的门主尽管已冲出去了数百丈,却依然无声无息的被碾压,瞬间化成了一滩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