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杨木梓忽的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露出了难得的严肃:“小雨点,纪时不适合你。”
见杨木梓如此严肃,程雨竟然有些想笑,可是他的话却让她笑不出来了,身边的人似乎都在说纪时不适合她,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很多人都这样和我说。”
程雨端起面前的那杯水,放在手里不停的晃着,她的心就像手里的这杯水一样,最开始只是泛起淡淡的涟漪,到后来就是滔天巨浪再也无法平息。杨木梓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将纪时家里的事告诉程雨,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小雨点,纪时有很多事情瞒着你,回去自己问问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和我走。”
纪时开车回了住的酒店后,一个人坐在总统套房里,指间夹着一根烟,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他坐在落地窗前,目光悠悠,飘向远处,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期间,徐然来过一次问他要不要接程雨回来,他依旧维持着这样的表情与动作,一句话也没说,徐然喟然叹气,无奈的走了出去。吃过饭的程雨一早就让杨木梓把自己送回了酒店,等到杨木梓走了之后,她一个人跑到酒店的后花园呆着。由于当时定房间的时候,她是和纪时住在一间的,现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纪时,所以逃避的不想回去。坐在花园里从黄昏到日落,再到华灯初上,心里早已翻腾良久。将与纪时相识一直到现在的事情捋了一遍,发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纪时好像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爱她,甚至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追着缠着纪时不放,现在她都有些怀疑纪时是不是因为被她缠久了,烦了,所以施舍般的给她一个机会。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那些想法,从花园长椅上站起身,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抬起沉重的步伐回房间。望着电梯上不断变换的数字,程雨的心又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终于,电梯到达了顶楼,电梯门打开,她还是站着不动。在电梯门又要重新关上的时候,她才抬起脚下了电梯。站在总统套房门口,程雨深呼吸几次,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要紧张,像平常一样放自然,等她稍稍调整好了心态,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她又敲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手无力的垂下,缓了十几秒后,再一次抬起手放在门柄上,轻轻一扭,门就开了。程雨推开了一条缝隙,偷偷打量了一眼房里,没有开灯,确认纪时没在房间才推开门进去。就在她转过身关上门的瞬间,纪时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回来了。”
她身体僵硬的转过身,头开始是垂下的,后来又缓缓抬起头,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看着纪时指间夹着一根烟,他整个人都窝在沙发里,衬衣上面两颗扣子解开,脚上没有穿鞋,脚边是一堆烟头,整个看起来都是颓废。他指间的烟闪着明明灭灭的光,程雨微微扫过去的时候看见烟头已经烧到了尽头,马上就要烧到他的手,她几步走了过去,手轻轻碰上他的手,将烟头推掉:“要烧到手了。”
从她进来纪时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她所有的不安与所有的关心都落在他的眼里。“今天晚饭吃的好吗?”
纪时问。程雨浑身一僵,不知该做怎样的回答,随后淡淡开口:“还行,吃饱了。”
“我去洗漱了。”
程雨转过身急于逃离这样沉重压抑的氛围。“我没有吃晚饭。”
纪时看着她的背影,语气里似是委屈又似是撒娇。“让徐然给你准备一份夜宵吧!”
说完,便走到了浴室。等到程雨走入浴室之后,纪时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苦涩的笑。站在浴室里的程雨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些什么,说来洗漱也只是为了逃离与纪时单独相处的时间。缓了大概三分钟后,才打开水洗漱。湿着头发出来时,纪时依旧保持那样的动作坐在落地窗前,程雨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上前。从床头柜上拿过吹风机把自己头发吹干,吹风机呼呼啦啦的声音将整间卧室都弄得格外聒噪。当房间再次归于平静时,程雨反倒觉得不适应,放下手里的出风机,用手随意扒拉扒拉了自己的头发,又走到梳妆台前抹了爽肤水,对着还坐在落地窗前的纪时说:“不早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程雨,如果杨木梓愿意和你结婚你是不是就会答应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