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安顶着眼下的青黛爬起来,傅向深派了司机来接她去片场。米纹等她来,看到她的样子,直皱眉。“慕总,您跟傅总吵架了?”
米纹问了句,想想,又加了句:“因为霍总?”
慕安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她,“为什么这么问?”
米纹悄然看了一眼慕安的脸色,“慕总,您的脸色和状态都很不好,有妇之夫……一定是因为感情问题。”
“我的文件会告诉你,我的状态时刻都在线。”
昨晚一晚没睡,这部戏也快要杀青了,她索性把剩下的戏都做了一个贯穿和计划。身后传来米纹的惨叫:“都说情场失意商场得意,慕总您这是要睡在片场的节奏啊!”
慕安笑笑,没应声。晚上,慕安让米纹先走,她朝温炀借了个助理,当天就派上了用场,她让米纹管理维度,除重要文件签署和必须出席,米纹全权做主。正要准备夜戏,助理小林跑过来,“慕导,有人找您。”
慕安按着太阳穴,放下手中的剧本看去,远远地看到路边停着的车,车边站着的是傅向深派来的司机。“你去告诉他,我今晚有事不回去,让他回去吧。”
“哦,好的慕导。”
过了一会儿,小林跑回来,“慕导,他说他等着您忙完。”
皱眉,烦躁,心里积攒的郁闷越来越多,慕安把剧本甩给小林,走到司机跟前。“太太,我打扰到您了吗?”
慕安抿了抿唇,“我今晚睡在片场,你回去吧。”
“好的,太太,您忙您的,我绝对不打扰到您。”
这就是强留?威胁她?慕安拿出手机,拨了号出去,那边像是早就等着电话,响了一声就接了。“安安?”
低沉的嗓音贯穿手机,缱绻缭绕,像是在耳边。慕安胸口起伏的厉害,压抑着嗓音,一字一字道:“傅向深,你是不是没本事自己强迫我走,所以让人盯着我?”
就算是躺在病床上,傅向深也听得出她有多少怒气,淡淡的笑,“安安,你知道我有没有本事都会强迫你,所以你也只能受着。”
慕安咬紧下唇,“傅向深,你现在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强迫我了?”
“听起来你挺看不起我的。”
男人低沉绵长的笑,亦是压抑着某种情绪,“安安,就像你当初用女人的方式强迫我,现在我用男人的方式强迫你,你这么聪明,应该懂得人不会一直一帆风顺的。”
“所以呢……”慕安几乎咬破了唇,“你想怎么样?”
“简单,你别管慕家,莫司会帮思雅到什么程度那是他们的本事,慕家和盛靖然能挽回多少是他的造化,我不插手。”
慕安捏着手机,“如果我说不呢?”
“安安,如果我插手,慕家和盛靖然什么都得不到。”
“你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
淡淡的声线。女人的情绪在忍耐的边缘,慕安觉得她随时会爆发,但她还抱着一丝希望。但她似乎忽略了男人在处理事情上跟女人完全不同,男人的理智会摧毁女人的幻想。慕安闭了闭眼,缓声道:“傅向深,你就不怕我跟你离婚?”
那端没有丝毫考虑,“你想都别想。”
呵、听起来是早有准备。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么……“我要离婚。”
“安安,你来医院看看我,恩?”
“傅向深,我说我要离婚!”
病房里,男人深谙的眸盯着财经杂志,不知有没有看内容,只是缓而慢的开腔:“来看看我,恩?我想你了……”电话被挂断,傅向深看着回到屏幕的手机,忍着没有摔了的冲动。当初以为她嫁给他就会明白得到的是比慕家更多的东西,她就不会整天胡思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他现在还比不上那些财产了?“啪!”
一把甩了杂志。恰好门打开,杂志不偏不倚砸在男人脸上。“怎么,躺这里还觉得不刺激,想出去寻刺激?”
谭莫司捡起地上的杂志,坐在单人沙发上,瞧着一脸不耐烦的男人,“慕安吃醋了?”
傅向深睨了那男人一眼,冷笑,“她现在恐怕没工夫吃醋。”
“恩?”
谭莫司挑眉,“她还是知道了?”
傅向深脸色很不好,语气更是阴沉,“你什么时候做事拖泥带水了,霍家公子什么时候插手了?”
“啧……原来是被撬墙角了,慕安听霍亦铭说的?”
谭莫司轻笑,“掀不起风浪,霍公子正在跟妻子闹离婚。”
嗤笑,“所以他缠上我女人了?”
“还是担心被撬墙角?”
傅先生笑,“我看起来这么没自信?”
“你刚在慕安那里受挫,不自我怀疑就不错了。”
“你还不滚等我叫保安?”
………挂了电话,慕安回头就去安排戏。夜戏拍到凌晨四点多才结束,轮班的人各忙各的,慕安回到帐篷稍作休息,却怎么也不困,索性安排下一场戏。早上七八点的时候,慕安手里正拿着笔做笔记,助理小林过来,把一杯咖啡放到她手边,一边道:“慕导,有人给您送花。”
以为是傅向深让人送来的,慕安随口应声:“恩,放下吧。”
余光,看到白色的花朵——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