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闷。人群中,叶玲雪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场中那道被灵光笼罩的地方,眼眶通红,拳头紧握,熊熊怒火在眼眸深处涌现。她死死盯着场中的岳镇山,脸上神色不断变幻着,正当她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咳咳咳……”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咳嗽声从灵光内传出。这一刻,现场的骚动声彻底安静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刺眼的灵光缓缓消散。陈义单手持剑半跪在地上,气息起伏不定,身躯颤抖着,周身遍布伤口,鲜血不断流出,染红了衣衫。脸颊苍白,嘴角处还挂着几缕血丝。“小子,想不到你的命竟然这么硬。”
岳镇山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冷冷笑道。刚才那招可是他含怒一击,本以为陈义会当场暴毙,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够支撑下来。“老东西,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陈义讥笑道。这话再次点燃起岳镇山心底的怒火,结丹境气势从身上爆发,四周灵气朝身边汇聚。一只恐怖的巨掌在天空中凝聚而出,骇然的气势散开,令所有人都感觉肩膀一沉。这恐怖的气势对于陈义重伤的身躯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几口鲜血再次从嘴里面喷了出来。宁舒兰神色大变,身影一闪,赶忙出现在陈义身上。半步结丹的气势彻底展开,硬生生的将四周的恐怖压力隔开。“孩子,你没事吧?”
宁舒兰关心的问道,掏出一颗疗伤丹药赶忙塞进了陈义的嘴里。陈义脸上露出一抹牵强的微笑,说道:“奶奶,我没事。”
趁着那颗丹药的药力还在,在现场盘膝坐下,开始恢复起体内伤势。宁舒兰见状,心中松了口气。看着天空中那道气势骇人的恐怖巨掌,深吸口气,厉声道:“岳镇山,今天由我站在这里,你就休想伤害我孙子一根汗毛,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嘶吼声震天作响,周围人见状微微有些动容。“唉,得饶人处且饶人哦,这么打下去怕是得死完。”
“说的不错,这个岳家老祖当真是不要脸面,堂堂一个老前辈竟然对晚辈出手,不讲道义!”
“嘘……你不要命了,岳家的事情岂是我们能够操心的……”听着四周的议论,岳镇山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可现在箭在弦上,已经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死死盯着宁舒兰,冰冷的脸上浮现出狰狞。“宁老婆子,你这是在自寻死路,你这条命二十年前就应该结束了,既然如此,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跟陈家人团聚!”
岳镇山狞笑道。头顶上的灵气巨掌愈发凝实,携带着恐怖气势,缓缓朝着宁舒兰当空拍下。死亡的气息迎面扑来,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那道巨掌,宁舒兰是前所未有的淡定。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她来说,死亡已经不是什么值得害怕的事情。“孩子,是奶奶没用,不过就算是如此,奶奶也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
宁舒兰心中暗道。看着天空中那缓缓落下的恐怖巨掌,宁舒兰脸上露出一抹坚定,周身气势不断攀升着。见到这一幕,人群中浮现出阵阵骚动。“咦,这个宁老太太是打算做什么?拼死反击吗?”
“别逗了,她哪里会是岳家老祖的对手,看起来陈家这次真的是在帝都要除名了。”
“呵,还不是因为这个陈义太狂妄了,区区宗师境也妄图和结丹境交手,分明就是鸡蛋碰石头,不知死活!”
“说的不错,这结果早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死了活该……”人群中一片嘲讽。就在大家以为这场好戏马上就要落幕之际,后方一阵骚动传来,又是一大群人走了过来。萧家之人!正站在人群中观战的萧天岳瞳孔微微一缩,赶忙迎上前去。“妈,您怎么过来了?您的身体……”可是,还未等萧天岳将话说完,就被萧老太君挥手推开。手持着拐杖,快步来到宁舒兰的身边,直视着岳镇山,冷冷一笑。“岳老头,你真的是越活脸皮越厚,昔日之事你们岳家已经犯下错误,现如今你还打算继续错下去不成!”
萧老太君嗤笑道,完全是不给岳家留有任何颜面。岳镇山的脸颊微微抽搐几下,深吸口气,盯着萧老太君问道:“你们萧家不是立下族训,说从不插手世家恩怨的吗?你这样做是不是违反了规矩?”
“违反规矩?岳老头,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你的不对在先,堂堂的一名老祖,竟然不顾身份对一个晚辈擅自出手,你当时可遵从过什么规矩?”
萧老太君讥笑道。这话怼的岳镇山哑口无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在这时。人群中再次响起一片骚动,一道年近半百,满头银发,身体硬朗的老者缓缓走来,怀中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模样可爱的小女娃。在老者的身边,还跟随着一名,神态雍容的美妇人。如若陈义此时睁开眼睛,定然会发现,眼前这位母女不是别人,正是他当初在江临城画展上遇到的母女二人。而那个小女娃正是他当初随手所救之人。岳家阵营中,前来道贺的澹台玉快步瞳孔微微一缩,快步走上前,朝着老者躬身行了一礼。“爸,您怎么来了?”
澹台玉不解的问道。这话出口,四周围观的人群轰的一下子炸开了锅。“我去,刚刚说话的那个不就是澹台玉吗?他竟然为那个老者喊爸,难道说眼前这一位就是澹台家的老爷子?”
“很有可能,我听说澹台家老爷子早就不问世事多年,想不到今天竟然露面了,这岳家的脸够大的!”
“你是不是傻啊,澹台家的一伙人很显然不是来帮岳家的,这件事情八成没有那么简单。”
“芜湖,这么说的话,这场戏还能接着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