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热才退下来,醒来的时候她都没有见到江允。潺潺觉得有一些委屈。她都病得这么严重了,江允居然都不愿意来看看她。嘤嘤嘤,生气。直到她病都好了,都要走了,江允也没有出现过。潺潺觉得更伤心了。但是她的伤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爹娘来接她了。“爹爹,娘!”
潺潺在见到他们的时候,几乎是扑过去的。晏暮寒的脸色不太好,“身体好些了么?”
潺潺道,“怎么会不好呢,您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
乔岁道,“看起来确实恢复地不错嘛,你这倒霉孩子,你爹和我只要一下没把你看住了,你就出事。”
潺潺道,“是江允救了我……”乔岁看向晏暮寒,又看向潺潺,点了点她的额头,“是个又倒霉又走运的孩子。”
“小江人呢,怎么没看见他。”
卫影道,“这几日都不见人影,不知忙什么。”
乔岁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潺潺。”
“潺潺。”
潺潺看见了爹娘身后的那辆马车下来的人,睁大了双眼。“姨姨,沈叔叔!”
潺潺几乎是蹦跳着跑过去的。月牙抱了抱她,“几年没见潺潺了,大姑娘了。”
她摸摸潺潺的头发,“还好你没事,我和你沈叔都很担心你出事,特意来看你。”
潺潺道,“啊?可是小青葙妹妹还那么小……”“有奶娘和苏弘在,青葙会被照顾得很好,弟弟们也很担心你,都想跟着来看你。”
潺潺看见了后面那辆马车下来的清木,青山,扶桑和子赫,一双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和熙姐姐!”
“和熙姐姐!”
“啊呀!”
潺潺高兴坏了,“你们怎么都来了呀。”
“听说和熙姐姐受伤,我们都很担心。”
“对呀,我们都可担心了!”
“我们…我们都担心坏了。”
听着他们的小奶音,潺潺笑得甜甜的。她弯身抱起最小子赫掂了掂,子赫咯咯地笑着。潺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子赫子赫,好可爱呀!”
她还想抱扶桑,扶桑伸出一只手,红着脸拒绝了,“和熙姐姐,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扶桑哪里拗得过女魔头,一下就被他提溜了起来,抱着转了一圈。她看向月牙道,“扶桑前两年还尿过晏淙淙一身,现在都会说这么小大人的话。”
乔岁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她看向淙淙 ,“还记得不?”
淙淙,“……”忘不掉,根本忘不掉。乔岁现在也是想到了淙淙当时的表情,笑得根本停不下来。晏暮寒无奈地看着她。扶桑的脸整个红了,有些生气地对潺潺道,“和熙姐姐!”
潺潺道,“怎么啦!”
扶桑不说话了,潺潺偏头看他,扶桑更生气了,他躲到了沈怀谙的面前,“不喜欢和熙姐姐了!”
潺潺委屈巴巴地道,“可是我最喜欢扶桑弟弟了。”
她假哭两声,扶桑回头,看她好像在抹眼泪,又从沈怀谙的怀里挪到了潺潺那里。“呜呜呜,扶桑不喜欢姐姐了。”
“我,我随便说的,和熙姐姐别哭了。”
潺潺本来就没哭,于是假兮兮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后点了点头。“啧。”
乔岁道,“戏精。”
晏暮寒道,“你觉得是像了谁。”
乔岁总觉得他在内涵她。她煞有其事地道,“你也觉得像你吧。”
席卿此刻就在他们身边。“……”他们两个不分伯仲的,大哥竟还有脸面说二哥。但是他选择了沉默。月牙看向了沈淮谙,笑了一声。沈淮谙拉了拉她放在身后的手。明明已是老夫老妻了,连孩子都这么多个了,他们之间这些却一直从未变过。大抵是他们过去都经历得更多,懂得珍惜吧。“咳。”
席卿轻轻咳嗽了一声。月牙和沈淮谙已经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席卿,“……”“卫统领,好久不见。”
卫影微微颔首,低头看前面的四个孩子。“卫影叔叔,好久不见。”
几个孩子都很礼貌。卫影道,“你们好。”
开口时卫影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每当这个时候,乔岁的心里都会有一种负罪感。当初,她希望沈淮谙和月牙在一起时,确实太过于忽略卫影的感受了。她只希望月牙不要受了委屈,却没有想到,卫影会为这件事情遗憾半生。虽然当初因为杨楚的事情,月牙是已经要放手了,可乔岁如今看着卫影如此,心中还是觉得有愧。沈淮谙过去很苦,她知道,可卫影的心意,也是贵重的,只是年少时不懂如何把握感情,最后错过了一切。她因为各种原因,也没帮过他什么。想到这些事,她的肩膀微微有些垮。晏暮寒注意到了,他看了看卫影,收回了目光道,“走罢,也该带潺潺回家了。”
乔岁道,“可是,还没看到小江,我们怎么也该好好地跟人家道谢吧。”
晏暮寒的目光在有一刹那看向了某个方向,说了一句道,“总有机会。”
潺潺撇了撇嘴,晏暮寒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走了。”
潺潺挽他的手,“爹爹,前几天在京城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晏暮寒面无表情却认真地回忆了一番后道,“没有。”
他只记得马车坐久了,岁岁有些不适,靠在他的肩上睡了一路。那天她的身上有栀子花的清香味,指甲刚修,泛着粉色。他对周遭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除了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以外,只在乎淙淙潺潺,还有岁岁的身体。乔岁道,“你问他有什么意思,我倒是知道,京城近来新来了个戏班子,戏排得不错。 ”乔岁低声对晏暮寒道,“还有绿竹阁那个清倌,模样生得也不错。”
晏暮寒轻瞥她一眼,笑了一声,“是吗?”
乔岁笑道,“当然比起我夫君还是差远了的。”
乔岁当然知道那人是晏暮寒的人,毕竟虽然他们如今不与旁人牵扯,却也必须握着全局,不能让人拿捏。所以总要有些眼线,可他居然瞒着她,还是挺让人不快的晏暮寒轻哼了一声。乔岁就知道,这醋神就是心里有这种难以理解的醋坛子才不告诉她这事儿。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变。她有些没好气。倒是潺潺,有些心不在焉,一步三回头的。晏暮寒看了小丫头一眼,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