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还有几分恍惚，一时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阿娘，什么时候啦……”等她看见江允的时候，顿了顿。啊，她已经嫁人了。好不习惯啊。江允手中拿着的是早膳。全是潺潺爱吃的点心。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很喜欢什么事都叫人伺候着，所以潺潺身边也没有带着什么丫头什么陪嫁。她还是更喜欢这种什么事都靠自己双手的感觉。而且现在还有江允照顾她。“哇……”她惊叹。江允道，“先去洗漱吧。”
潺潺点头，飞快地起身，却在下床的时候脚一软，差点摔个狗啃泥，还是有江允扶住了她才没叫她与大地母亲有什么亲密的接触。她才发觉，明明已经睡了一觉了，她的腿居然还有点发酸发软。潺潺幽怨地看着江允，江允抿唇，也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潺潺，“……”不是，她面前得这个人和昨天晚上的那个是同一个人吗？他可记得昨晚第一回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却还是疼。后来……起初还好，到最后基本上就不管她的死活了好不好。潺潺郁闷地看了他好半晌，她伸出了手谢绝了他的帮助。然后慢慢站好，又慢慢挪出去洗漱了。那个模样，说起来还有些滑稽。等潺潺回来的时候，江允还在等她，也没有先吃，她坐下以后，两人才一起吃早饭。江允认真地看她，“是，伤到你了么。”
潺潺听到他的话，幽幽抬眼。江允轻咳一声。“吃完饭后，给你上些药吧。”
上药？江允道，“就只是上药……”潺潺撇开脸，“我当然知道就只是上药了……”说着，她又嘴硬地补了一句，“还能是什么。”
潺潺还是第一次和江允吃饭，吃出了紧张感。江允也感觉到她似乎有些微妙的不自在。觉得还是要慢慢来。吃饭完以后，他真如说的那样，要给潺潺上药。潺潺本能往后挪。江允道，“别怕。”
潺潺对这两个字都有恐惧了，昨天他就是温柔地说着别怕，结果，她今天连下床都能摔。江允道，“真的就只是上药罢了。”
潺潺道，“你出去，我自己来。”
江允道，“你不仔细，多半是胡乱敷衍，很影响药效。”
潺潺还想再犟两句。江允道，“听我的。”
潺潺头皮发麻。不是，按阿娘常说的话来说，这也太尴尬，太社死了吧。江允道，“怕什么，我们是天下最亲密的人了，有何事需要相互避讳？旁人如何无所谓，但是我们不行。”
“潺潺，你得习惯我。”
潺潺呼吸微窒。“知道了知道了，那，那快一点总行了吧。”
江允看了一番，总算明白自己昨晚确实太过头了。“抱歉，潺潺。”
可以的话，潺潺真的要生气了。“说什么废话呀，你快点……”她真的觉得很丢人。尤其是他擦药的时候，潺潺身上的小疙瘩是冒了一层又一层。她紧紧地咬着唇，才到最后都保持着镇定。倒是江允，从容地让潺潺觉得诡异。上完药以后，潺潺撇开了脸，不想和他说话了。江允见她又有小脾气了，笑道，“怎么了？”
潺潺心生郁闷，瞪他。“我这么不舒服，为什么你像没事人一样。”
江允道，“谁说的……”潺潺发觉他的嗓音哑得惊人。这熟悉的配方。江允从前从不觉得自己也会像如今这样，明明在遇到他之前，他也平平淡淡这样多年。可如今真是回不去了。江允轻声道，“坏丫头。”
潺潺睁大了眼。语气中带着些难以忽略的欲色。“你……”既然这样，刚才又是何苦。潺潺道，“还好吗？”
他说，“不太好。”
潺潺实在是有些歉疚，“呃，那我能做点什么吗？”
江允本来想要自己忍下去的，但是看着她这个神情，他的目光微微动了动。有些话说出口，潺潺就后悔了，尤其是在看到江允神色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