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那姑娘怎么看见我就哭。”
晏清音道,“许是你与她旧主长得太像了。”
乔岁点了点头,“行吧。”
她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个都这样,合着我是要给人做替身的?”
又喝了几口茶以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略带好奇地问,“真的有那么像?”
晏清音颔首。“那公子当初救我,可有因为我与那人长得像的缘故?”
乔岁道,“看来,她那旧主还挺有魅力的?这些人似乎都很喜欢她?”
她像是自说自话,倒是没有要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晏清音道,“或许吧,不过,对我而言,你和她,完全不同。”
关于那个‘当初救她可有因为她与那人长得像的缘故’他没有回答。他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乔岁捧着茶喝了两口。两人心中各怀心思。乔岁道,“既然都见到了,打个招呼?”
晏清音道,“可以。”
乔岁起身,从楼上下去。她的态度恭恭敬敬,月牙和卫影却有些惶恐。月牙看着乔岁,目光颤抖,“姑,姑娘。”
乔岁朝她笑笑,“那日猎场,多谢这位姑娘发现了我的下属,否则他只怕是凶多吉少。”
那个人是姑娘的下属……姑娘看来真的已经忘记了她。月牙的心里越发难过,她的唇嗫嚅了半晌后什么也说不出,只能连连摇头,“奴婢,奴婢也没做什么,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这怎么是没做什么,要不是你发现了他,那荒郊野岭的,等旁人再过去,只怕他尸体都凉了,他自己也很是感激,还说改日一定要亲自来谢你。”
一旁站着的杨楚看她们两个相谈甚欢,而那个生得极美的姑娘将自己忽略了一个彻底,心里有些泛酸。“真羡慕月牙姐姐,如此勇敢,不像我,遇到一些事情就先害怕死了。”
这是什么近乎公式化的茶言茶语,乔岁看了一眼那个姑娘,她也在瞧着自己,那眼神,总归让她挺不舒服的。乔岁注意到她往卫影的身边靠,她平静地询问,“这位是令夫人?”
卫影不知她为何这么问,只是下意识的脸色一白,看向月牙。这个反应……乔岁在心里默默地分析。虽然不知道这一年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情况,月牙应当是对卫影有好感的,看卫影这个表现,对月牙带也不是完全无情,但是,这旁边有一个人,显然就是盯着卫影。不关他们是什么关系,只怕此人对于他们而言都很棘手。当一段感情中束手无策的事情多了,其实是很累人的。乔岁虽然与卫影也算是旧识了,但是她毫无疑问是偏向月牙的。月牙是个好姑娘,在乔岁看来,她值的得到幸福,而男人,本来就是一种极度不安分的生物。一个男人的责任感非常重要,还有与其他异性相处的分寸感,乔岁相信这些卫影是不会缺的,但是他这种有责任感的人,也很容易被旁人绑架,道德绑架。如果要照顾的异性多了,是照顾不好最重要的那个人的。或许是看她真的在等自己的回答,卫影道,“姑娘误会了……”杨楚也低声道,“是的,姑娘误会了,我和……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吗?”
乔岁一脸诧异的神情。杨楚似乎还想说什么,乔岁摆了摆手,笑道,“不必挂怀,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不是便不是吧。”
乔岁对月牙道,“对了姑娘,那天你救下的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他的姓名吧,他叫淮谙,沈淮谙,淮是橘生淮南的淮,谙是,风景旧曾谙的谙,他如今还在养伤,等他好些了,我让他亲自来找姑娘你道谢。”
乔岁瞧了一眼卫影,对月牙道,“那日他与我提起姑娘时,可是颇有好感呢。”
“值得一说的是,姑娘也是见过的,淮谙这个人长相俊美,素日待人也是宽厚,虽有些不足道也的过去,却是一个顶好的人,最重要的是,他还未婚配哦。”
有的时候,感情也是需要适当刺激的。对于乔岁而言,月牙和卫影还是淮谙在一起都没什么差别,重要的是她自己幸福。月牙听着她调笑的语气,想起了过去与姑娘的种种相处,心中酸涩不已,此刻更是想不管不顾地跟她走。“姑娘,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月牙下意识地上前,乔岁则是像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微微后退。晏清音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将乔岁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月牙对上了他的目光,却是觉得被噎得狠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因为晏清音易了容,所以月牙不太知道这个人是谁,却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目光,又有点不一样,因为此时此刻对方看着她,眼底的冷意和警告十分明显。乔岁此时还有些疑惑地看着月牙。晏清音语气温和地问乔岁,“说完了吗?”
乔岁点了点头。晏清音对月牙道,“你应当是认错人了,她不是你要找的人,既然该说的话都说了,我们便先走了。”
晏清音看着卫影沉着的目光,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看见那个他想见到的人。或许他就不在这附近吧,否则怎么会这么久了,还没有出面。晏清音点头示意以后,带着乔岁离开了。也就是在他离开以后,天字一号的包厢里走出来了两个人。继钱震之后新上任的吏部尚书恭恭敬敬地给晏暮寒行了礼以后离开。而晏暮寒则是看着门口那个方向,目光微凉。他看了一眼卫影身边的杨楚,皱了皱眉。杨楚一怔,下意识地哆嗦起来。卫影道,“主子。”
杨楚看着这位首辅大人走来,而卫影和月牙跟上,她却只能站在原地,因为这是规矩,如果她惊扰了这位,哪怕是卫影哥……对她也只会毫不客气。晏暮寒只道,“先回府。”
看她和晏清音在一块儿,虽然让他非常不快,但是既然她有计划,他只需支持便是。只是太想见她一面,见到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