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并没有太把杨楚的事情放在心上。那女人段位太低,她懒得费什么心思。倒是卫影后来找她来致了歉,说给她添麻烦了。乔岁倒是不在意这些。“我无意为难她。”
乔岁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卫影其实都懂。这件事就是杨楚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且魏姑娘很快就给她吃了解药。若真有意折磨她,杨楚根本过不了这一关。“魏姑娘做的没有错”乔岁看着卫影,“其实我觉得卫统领该道歉的不是我这边,你这次可真是伤到了一个小姑娘的心啊。”
卫影微垂眸。乔岁知晓他心里有数。“行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
之后,乔岁也没有再过问这件事了。倒是月牙,她跟着乔岁的时间越发长了,并且在有意地避着卫影。而这件事也引起了某人的不快。晏暮寒还问过她,“你那丫头是不是看上你了,怎么日日都恨不得贴着你?”
乔岁无奈,“其实以前在晏启盛府上的时候我们就是那样的,还不是因为某些人棒打鸳鸯,硬生生把一对有情人给拆散了。”
晏暮寒,“……”她可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虽不悦,但他近日忙,有人多陪陪她也没什么不可。在几日后,韩子透的伤彻底好了。而探子也打探到北燕那边在蠢蠢欲动。韩子透伤刚好,被几次召进宫中。直到这一天,皇帝让他率领军队,于十日后出征。这段时间,韩子透也是忙得脚不点地。好不容易有半日闲暇,便约了他们去外头吃饭。毕竟若是出征,只怕要许久不能回来了。韩子透没有亲人,从前和晏暮寒关系不好的时候,他出去打战也没有几个人会给他送行,即便有也不过是客套一番的关系。而此番,又晏暮寒、陆诗然在,倒像是回到了过去。他父母双亡,这两个人又是少年时的故交,自然是和家人似的。何况他们三个人也是同生共死了,如今又多了清泽这么个小徒弟。四人关系更是密切。韩子透还特意嘱咐了乔岁一定要带上她的七日断魂散,毕竟这么久了,他都没尝过味儿。晏暮寒不明白这是什么暗语。乔岁就告诉了他那些事,“这事儿很久了,而且这玩意儿还是我和韩恩公重逢的暗语。”
晏暮寒听言,不说话了。乔岁感觉到他滔天的醋意。还是哄了好久才把人给哄好。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和他还有韩子透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开心的。晏清泽显然也很喜欢韩子透,对他十分敬重。这一次一起来的,就只有他们四个,还有卫影、淮谙、月牙。乔岁高高兴兴的烤肉,他们三个人给她打下手,瞧她烤出来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通通都十分崇拜地看着她。简直满足了乔岁各种小心思。晏暮寒本不想她太忙,可看她乐得自在,便由着她去了。乔岁喝了点酒,有一点点兴奋,本要将马车上带来的调料全都拿来。今天马车停得真是有点远了,她一路小跑过去,没有让人陪同。却没有想到,有人就在这里等着她。刚想折回去的时候,有人就在她的身后,她的耳边道,“你看起来很开心。”
乔岁听到耳边这道声音的时候浑身一冷,唇边的笑意都僵在了脸上。她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防备地状态,倒退几步与身后的人拉开了距离。他是什么时候到她身后来的……正如他所说,她今天很开心,所以居然连戒备心都放低了。不得不说的是,晏启盛的基因确实强大,晏清音,还有清泽、暮寒,他们虽然同父异母,但是三人确实长得很像。看着这张和晏暮寒六七分相似的脸,尤其是他如今神色有些凉,两人更加相似,乔岁的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波动。“晏清音。”
她早就知道他还活着了,所以提起他的名字也并没有什么波动。他看起来不太好,脸色发白,整张脸呈现出一种病态,更显得他的样子可怕。可乔岁觉得晏清音最可怕的并不是他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她确实骗了他,面对他的时候,心里多少有那么几分古怪。晏清音只是看着她。乔岁道,“你想做什么?”
晏清音并没有正面地回答她的问题。“看来你知道我还活着,怎么样,我没能死在那场大火里,失望吗?”
即便她心中没什么底,乔岁的脸上也没有外泄出任何情绪,“何止是失望,听说你还活着,我觉都睡不好。”
晏清音脸上的神情微变,乔岁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不知道他的脸色是不是更白了。但是他的脸上一直是云淡风轻的薄凉之色,晏清音弯弯唇,“这样啊,那真是辛苦你了。”
乔岁不觉得他就是来找她话家常的。“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晏清音微微垂眸,“是啊,我一直都许多话想问你。”
乔岁道,“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乔岁转头就要走。晏清音突然打了个响指。乔岁被好几个人包围在了中间。她沉着脸转了头。晏清音看着她仇视的目光,扯了扯嘴角。他脸上的神情在乔岁看来,十分的诡谲。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西方的那种吸血鬼,要靠杀很多人才能活下去的,总之不像是寻常人,乔岁也知道他就是这么活下来的,一直都是,拿许多无辜的人做实验,来换取自己活下来的概率。“虽然你大概不想,但恐怕还是要与我走一趟,小雪,我真是,又许多话想和你说。”
看着他脸上的这个笑,乔岁感觉非常不好。但他看起来并没有直接杀死她的打算。虽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但至少不用担心此刻就要失去性命了。乔岁道,“我听说席卿为了救你,受了重伤?”
晏清音只是淡漠地睨着她。“你还是人吗?”
乔岁平静地看着他,脸上渐渐地浮现出几分讥诮的神色来,“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在身上随便扎几针流出来的血都是黑的啊?”
乔岁的言语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奚落。她和他已经撕破脸了,现在如果再装作顺从,也不过是给他笑话她的机会罢了。她并不介意自己把话说得难听,晏清音是配得上这么难听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