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厉琛没开玩笑,他真的给洛希讲了一个甜蜜中略带忧伤的爱情故事。她听的很认真,起初很羡慕女主,但听到后面就不由皱起了眉毛,一脸的不解和疑惑。“俩人那么相爱,为什么女主突然离开了呢?”
“不知道。”
霍厉琛闭着眼,把玩着洛希柔顺的发梢,神态和语调都非常平静,“故事里没提原因。”
洛希抿唇沉吟,半晌道:“我猜她应该有不得已的苦衷。”
“每个人都这么说,都认为她是迫不得已,却很少有人在意男主的感受。”
霍厉琛的呼吸忽然变得沉重,隐隐夹杂着一丝怒火。他也曾试图理解靳梦佳,甚至幻想有一天她能回来。然而三年的等待已把他的耐心全部耗尽,使他逐渐对那段感情失去了热情和信心,不愿再浪费时间缅怀。“心爱的女人不辞而别,换做我是男主,说不定早疯了。”
洛希有感而发,很同情男主。“能疯了倒好,最起码感觉不到痛苦。”
霍厉琛说话间缓缓睁开了眼。黑夜中,无人看到他眼中的冰冷和稍纵即逝的悲恸,只当他是一个讲故事的局外人。“哎!”
洛希长叹一口气,情绪低落的感叹道,“爱情有时的确很复杂,让人矛盾困惑,我们既不想偏执的责怪某一方,又不想轻易原谅。啊,太伤脑筋了!只能说他俩有缘无分,没能得到老天爷的眷顾。”
霍厉琛淡然无奈的笑了一下,没继续跟洛希讨论故事中那对男女到底谁对谁错,而是颇有深意试探着问道:“你猜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那要看编故事的人是怎么想的了,要么是旧情复燃,破镜重圆,要么是各自成家,互不干扰。”
洛希撑着下巴,头头是道的分析着。“破镜重圆不可能,因为那个男人在前女友回来之前遇到了另一个女人,他很喜欢她,想娶她为妻。”
“哇,看来这男人的运气不差,能再次遇到爱情,他一定很开心,想必也一定会更加珍惜。只是……”洛希欲言又止,替男主高兴的同时又在担忧另一件事。“只是什么?”
霍厉琛手臂倏然收紧,低头注视着洛希的眼睛。他想知道她对于这个故事的所有想法。“如果前女友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怎么办?她把当年离开的原因告诉了男主,恳求他能原谅她,并希望跟他复合。”
“不可能!”
霍厉琛瞳孔收缩,眼中的寒意更甚,仿佛要将黑夜吞噬。就算靳梦佳回来,他也绝不原谅她!“故事而已,你这么激动干嘛?”
霍厉琛眼中的怒火和憎恨明显超过了一个听故事的局外人,洛希很不解,觉得有点奇怪。霍厉琛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他吐了口气,把洛希紧紧抱在怀里,平复着心情。“我没事,只是替那个男人抱不平。女人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把他当成什么了!”
“倒也是。”
洛希窝在霍厉琛怀里,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在爱情里太过于任性,确实会无形之中伤害到对方。“故事而已,听听就行了,别多想。时候不早了,睡吧,你不能熬夜。”
“我没多想,就是替他们感到惋惜。”
洛希哀伤的叹了口气。“没什么可惋惜的,你不都说了么,他俩有缘无分。”
霍厉琛反过来安慰洛希。“是啊,有缘无分。”
夜,越来越深,洛希想通后便不再纠结,她躺在霍厉琛怀里睡得很沉,却不知他几乎一夜没合眼。……当晚,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靳司炎。聚餐结束后,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单独把许泽言约到酒吧,继续喝。“三年没见,我忽然觉得不认识阿琛了。”
许泽言翘着二郎腿,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把玩着酒杯,“他一点都没变,是你们变了。”
“我真不知道梦佳在哪里,你们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不是不信你,而是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没意义了,就算靳梦佳现在在申城,阿琛也不会回心转意。”
许泽言笃定道。“为什么?”
靳司炎眉头紧皱,表情不悦。他无法接受霍厉琛抛弃他妹妹,娶别人为妻。“心寒了呗!”
“……”“别怪我说话难听,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心寒,更何况阿琛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能等你妹妹三年,他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许泽言就事论事,平心而论。“我妹妹离开是有苦衷的。”
在酒精的刺激下,靳司炎大吼道,全然没有平日里的优雅。他起身在包间里来回走动,心情烦躁到了极点。本想找许泽言当说客说服霍厉琛取消婚约,现在看来一切又得从长计议。“如果她当初把苦衷说出来,别说三年,就算三十年,阿琛都会等她。可你那个傻妹妹偏偏不懂这个道理,现在就算想帮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帮。”
许泽言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事在人为,方法总比问题多。”
靳司炎不服气的辩驳道。他就不信青梅竹马的情意还抵不过才认识不久的。许泽言放下酒杯,皱起眉,声音明显冷厉了几分,“你什么意思?我劝你别乱来啊!阿琛若是知道了,你可别怪他到时翻脸不认人。”
“我自有分寸,你别大惊小怪的。”
靳司炎不以为然的说道。“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你别做傻事。”
许泽言顿时没了喝酒的心情,劝告警示了靳司炎几句后便离开了酒吧。一路上,他思来想去,犹豫不决。事已至此,究竟该不该把靳梦佳的下落告诉霍厉琛?不知不觉,红色法拉利停在了霍家别墅门口,可许泽言仍旧没做好决定。如果不是门卫保安认出他的车,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在霍家门口待到几点。许泽言被保安客气的请进了霍家,管家看到他时,十分惊讶,以为自己眼花了。“言少?!这么晚了,你……”“有事跟阿琛说,麻烦去叫一下。”
“这……”管家十分为难,但见许泽言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他硬着头皮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