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其实根本睡不着,只是为了不让霍厉琛担心,她才装模作样闭上眼睛,维持平稳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当耳边传来真正的平稳呼吸声时,她缓缓睁开眼,轻手轻脚下了床,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盖上打开手机网页,在上面输入了“周公解梦”四个字,紧接着又把自己刚才做的梦编辑成文字输了进去。仔细查阅过后,她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悬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原来梦和现实真的是相反的,梦见有人要杀自己,在周公解梦里竟然是吉象,而非凶象。看来是她多虑了。现在回过神想想,那个梦确实挺荒诞无稽的,霍怡萱是霍厉琛的妹妹,而她是霍厉琛的女朋友,她又没做过有损霍怡萱利益的事,也没抢她男朋友,何来她毁了她幸福一说?“我真是疯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半夜不睡躲到洗手间靠周公解梦安慰自己,霍厉琛知道的话,肯定会说我蠢的。”
洛希想明白之后,收起手机,起身离开洗手间,轻手轻脚回到床上,回到霍厉琛怀里,踏踏实实的搂着他睡了。……同一时间搂在一起睡觉的还有一对儿,只不过那头不是晚上,而是清晨。董瑶离开申城之后去了欧洲,法国,英国,德国,意大利都留下了她青春靓丽的身影,而她此时正在日本,和她搂在一起的男人是许泽言。随着一声低浅的沉吟声,董瑶睁开了眼睛,当扭头看到身边依然熟睡的男人时,她心口顿时炸开了花。许泽言!怎么又是他!他俩是上辈子有冤孽还是老天爷这辈子没长眼?怎么总是想方设法把她和他往一块儿凑,而且还每次都往床上凑。她真的抓狂至极,快疯了。为了不给自己和对方找麻烦,董瑶推开许泽言的手臂,裹着睡袍小心翼翼下了床。然而就在她弯腰捡衣服和鞋时,许泽言忽然醒了。“这么早,你去哪?”
“……”董瑶脊背一僵,停在了原地,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特么尴尬!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她要逃跑时醒了,也太会挑时候了吧。还是说他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在装睡,就等着关键时刻抓她,让她难堪,尴尬。“昨晚的事实在抱歉,那帮女人太坏了,居然往我酒里加东西。你也知道那东西,一旦喝了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碰巧出来时又遇到了你,我就……”“你别说了,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董瑶背对着许泽言,咬着嘴角,心情复杂,百感交集。她其实觉得自己挺贱的,明明自己吃了亏,可她却一点都不恨许泽言。她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有如此堕落的思想?按理说应该先爆打他一顿,然后再报警,可为什么她却狠不下心呢!“我愿意赔偿你,你开个价吧。”
许泽言心里过意不去,打算用最世俗也最大众的办法解决问题,以消除愧疚。董瑶一听脸色突变,立刻就怒了,她猛的转过身气势汹汹的质问道:“许泽言,你不会真把我当成出来卖的了吧?”
许泽言骤然紧蹙眉毛,沉沉的说了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那你什么意思?”
董瑶的倔脾气一旦上来,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她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但如果有人说的话惹她不爽,她就必须找那人讨个说法。许泽言也急了,他裹着被子下了床光脚走到董瑶跟前,尽力忍着随时可能爆发的脾气,放缓语调解释道:“首先,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真的。我之所以提出给你钱是想给你补偿,跟你说的那种什么卖不卖的纯粹是两码事,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听你的解释。”
董董梗着脖子大声嚷嚷道,情绪依旧很激动。“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我耐着性子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还是这幅态度啊,真是不可理喻!既然不想要赔偿,那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许泽言彻底恼了,甩手推开董瑶,怒气冲冲的浴室走去。从来没见过这么烂脾气的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不知好歹。那点亏欠之心因为对方的不领情而逐渐消散,许泽言站在淋浴底下,用凉水浇灌着心里和身体上的火。……日本东京国际机场董瑶本来想再在日本玩几天,等过了樱花节再回申城,然而现在她突然改变主意,一刻都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你好,请出示护照。”
售票员说的一口流利好听的英语。董瑶点了点头,急忙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护照。她不好意思的跟售票员说:“我的护照丢了,但我有身份证,能不能通融一下,拜托了。”
“没有护照没发购买机票,不好意思。”
售票员为难的摇了摇头。董瑶沮丧的离开售票窗口,找了一块儿空地把行李箱摊开,蹲在地上开始翻。奇了怪,昨天还在,今天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她就不信这个邪。几分钟之后,董瑶崩溃的想哭。她翻遍了行李箱所有角落,但就是没看见护照。“丢哪儿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真是疯了。”
就在董瑶心急如焚之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许泽言的号码,她二话不说直接挂断。许泽言不死心,又打了几次,可每次都被挂断。他不由得吐槽了一句:“嘿,我去,这女人的脾气可真烂的!”
沉思了一会儿,他立马有了主意。嘴角挂着一股邪笑,重新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你的护照在我手里】成功发送之后,许泽言慵懒的靠在床头,耐心等着电话响。果然不出所料,三秒钟不到,董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学着她的样子,二话不说点了挂断键,她打几次,他就挂几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