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了池迟。那种感觉,在今天又来了。她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自己最近得罪了谁,却一点也安静不下来。“池念,别担心!”
楚稷安抚。手心被池念指甲抠得生疼,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池念发泄心底的不安。池念听不进他说的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缓慢的跟楚稷说,“池迟一岁半的时候,我也弄丢过他。那时候我感觉我活不下去了,他那么小,我都看不住,绝望铺天盖地的袭来。我担心他吃不饱,被人虐待,或者遇到什么不好的人,将他拐卖。楚稷,池迟是我的命!”
楚稷面色沉冷,内心却波涛汹涌,耳边传来池念一句句的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不把池迟送到家,为什么就把池迟放在了楼下。她的精神被自责一点点的蚕食,她陷入一个自我惩罚的怪圈,出不来。直到抵达年华里,池念从车上歪歪斜斜的下来,整个人如抽干了精血一般,炎烨焦急的在大门口来来回回走,看到池念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腔谩骂就这么梗在咽喉。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也是关心则乱,池念又怎么会不担心池迟?他居然在电话里骂她。池念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臂,“炎烨,你几点到这里的?池迟,你调监控看了吗?周围有么有人看到池迟被谁带走?或者池迟自己往哪个方向走了?”
池念好不容易冷静下里,着急的问道。随即,想到池迟自从那次被她打了以后,去哪儿都会告诉她的,所以,池迟是不可能自己走远而不告诉她们。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池迟是被人带走的。这个猜测,让池念脸色变得苍白,带着随时会倒下去的孱弱,炎烨担忧不已,“怎么了?”
余光,看到楚稷漫步走来,他手臂一展,池念整个人靠在了他怀中。炎烨看着他,“阁下!”
楚稷点点头,“监控看了吗?”
“看了,但是那个拐角处,监控坏掉了,一直没修,池迟是被人带走的,还是自己走的,也不清楚。我担心他自己去了蓬山看夜景,刚才我在那附近的朋友也去帮忙看了,池迟没在!”
炎烨慌忙说道。池念在楚稷怀中摇摇头,“池迟不会自己走的,他一定是被人带走的。”
炎烨跟楚稷同时将目光转向她,楚稷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在法国弄丢池迟那次,池迟跟我保证过,自己去哪里的话,一定会通知我,池迟不是言而无信的孩子。”
池念分析,“但是这一次,无故关机联系不到,种种迹象都表明,池迟不是自己离开的。”
池念一席话,让两人心底沉了又沉。池念实在想不出,自己最近得罪了谁,新闻司的秦司长,身陷牢狱,不可能手伸这么长,对池迟出手。外事司的司长,现在自身难保,不可能这么张扬高调。她工作时间短,记忆中得罪的权高位重的也就这两人,但是这两人没动机。不可能对池迟出手,那么会是谁呢?楚修的脸从池念脑海中一闪而逝,池念却抓住了,她微微仰头看着楚稷,“会不会是楚修?”
她双拳握紧,一股愤怒突兀的涌出来,让人遍体身寒。炎烨,“你得罪了楚修吗?”
池念看着楚稷,楚稷摇摇头,“不像,如果是楚修,不会现在就动池迟打草惊蛇,毕竟现在就算他开始部署了拉我下台的筹码,很显然,还不够!”
楚稷说得也有道理,这么一推测,反而心底越发没底,也越发的担忧。池念手掌捂着脸,蹲在了地上,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到底是谁?……与此同时,郊外某别墅内,池迟被绑着双手,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嘴巴倒是没封着。他圆滚滚的眼睛扫视了一圈,看着驻守在周围的七八个大高个,撇撇嘴,“你们谁啊?认识小爷是谁吗就敢这么绑我?我跟你们讲,绑错认了就得不偿失,你们要钱吗?我妈妈穷得很,普通公职人员,能有几个钱?”
“闭嘴!”
其中一个壮汉扭过头来,冷冷的斥责池迟,面色黑沉,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看上去有些狰狞的恐怖。池迟才不怂他,不服气的怒吼,“闭什么嘴?嘴巴除了吃,不说话,跟饭桶有什么区别?你妈生下你,告诉你嘴巴不要拿来说话吗?”
周围的几个大汉抽搐了下,忍住了笑意,那名壮汉面红耳赤,跨过来就像扇池迟。却被拦住,“不能动手,你别给自己找麻烦。”
池迟煞有其事的点头,“看来还是有懂事的。”
“小朋友,少说两句吧,这张嘴这么利,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池迟,“诶,我就没明白,你们绑我做什么?颜值高吗?”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