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池念回到办公室,周珊珊跟进来,欲言又止,池念停住脚步,“一直跟着我,有什么事?”
“副部长,中午你刚离开不久,楚修军长就过来了,正在会议室中等你,说是有事找你。”
周珊珊实在是难以形容,楚修刚才来时的模样,整张脸都黑了,挺吓人的。她们办公室的人都吓了一跳。“他来干什么?”
池念微微不悦,“你没跟他说,我下午有会要开,没时间么?”
“说了。”
周珊珊苦着脸,“可是军长执意要等你,我……”“我知道了。”
池念也明白周珊珊的难处,楚修职位高,怎么会把这些秘书放在眼里?“带我过去吧。”
池念说。“副部长,对不起。”
都怪她没拦住军长,不然的话,副部长也不用去应付楚军长。池念戳戳周珊珊的脑袋,“好啦,他要留下,你还能拦住他不成,我没有怪你,你做的很好了,去忙吧,我自己过去,对了,下午是几点的会议?”
“现在两点了,部长说两点半开始会议。”
“一会儿去会议室提醒我。”
“是,副部长。”
池念推门走进会议室,楚修站在窗户前,颀长的身影拉得很长,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剪影。听到门的响声,他微微转过身来,池念径直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听说你找我,有事吗?”
她其实很不想见这个面,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徒增尴尬又是何必?“念念,早上我给你说的事情是认真的,池迟得事情跟我无关。”
池念,“你说无关那就无关吧!池迟现在安然无恙,追究太多没意思。你心底过不去那道坎,非要来找我让我表个态,那么现在我就跟你再说一次。既然没关系,那就没关系,我没什么好说的。”
“念念。”
楚修沉敛的眸,定定然的盯着她,“你说这话,不诛心吗?”
这种态度,比责怪更让人难以接受和释怀。要有多无所谓,才会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句话。池念侧眸看着他,她觉得自己似乎从楚修眼底看到一闪而逝的悲戚,转瞬即逝,自嘲的笑笑。真是眼花了才会觉得楚修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诛心吗?”
池念轻笑,“不是你儿子,当然无所谓,可以说得这么轻松,一句跟你无关,就没有一点联系是吗?那你想听到我怎么样的回答,我说了你觉得跟你没关系,那就没关系,顺着台阶下不好吗?那么想听听我心底的想法?那好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下面的哪个人做了这么缺德的事情,但是,这笔债,你得给我背着。你永远不知道看着自己孩子在自己面前奄奄一息的那种绝望,你没孩子你不能跟我感同身受。所以别用一副道貌岸然得样子来跟我说,这件事,你不知情。就算不知情,你也不无辜。更何况想要得到原谅,你可真会找安慰自己的方式。”
“念念。”
楚修厉喝,“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念,“既不是想来求得官方原谅,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把策划这件事的人拉出来,让我大卸八块还是能替我杀了他?”
楚修一时无言以对。池念冷笑,“既然都不能,你来干什么,就为了官方一句你不知情,我就得原谅你?去安慰你的玻璃圣母心?得了吧!真是够可以的,你想护着背后得人。那最好给我护着一辈子。等我查出来。你的面子。可不够求情的!”
楚修,“……”池念,“哦,忘记说,刚才我也仅仅是官方的说一句,你觉得没错那就是没得错。这件事,如果没有你的默许,你的人敢滥用职权?你的疏忽造成了我的悲剧,不管这件事跟你有没有直接联系,我都全算在你的头上。既然没事,那回吧楚军长,我这儿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池念说完,转身就想走,面对敌人,她口才发挥从不失常,怼得人哑口无言,对方是楚修也一样。楚稷盯着她的背影,开口,“念念。你真的仅仅是因为池迟受伤而生气,还是因为楚稷也受了伤,你连带责怪,把账全都全在我头上?”
池念,“楚稷还没有孬到需要我为他出头,换句话说,他是我男人,我就算为他鸣不平,又走谁人敢说我做得不对?可惜了,楚稷不孬,我没发挥的余地,我对你的偏见,仅仅是因为池迟的事情。”
“时间也不早了,请回吧军长。”
池念拉开门,走出去,一点留恋都不曾有。她对楚修的感情,完完全全消失在五年前的那个晚上。门被合上的瞬间,池念仿佛听到,楚修略带沙哑的嗓音低喃:念念,你为什么总逼我。门,合上。池念冷冷一笑,逼他?到底谁逼谁啊!她都没说话呢,人家倒先指责上了。真有意思!“副部长,副部长,你没事吧!”
周珊珊见池念出来,脸色阴沉沉的,跟在她身后追问。池念摇摇头,“没事,去忙去。”
“诶,好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溪还没回来?”
池念顿住脚步问到,周珊珊摇头,“没有啊,上次去出差后,一直都没有回来了。”
池念眯起眼睛,“叫她回来。”
“是,副部长。”
……〖池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不是池砚的孩子,所以当年你才一走了之不回来?〗回到办公室,池念一直很压抑,见到楚修以后,她更是难以忘记符部长的锦囊内容。隧给远在他乡的池墨发了信息,也忘记了,那边是几点。意外的,池墨很快给了她回复【是的,如何?你知道了?】池念整个人恍若雷击,她呆楞的盯着池墨的回复,半响回不过神来。池墨的短信继续进来一条。【念念,你别多想,当年你还小,又很亲近池砚,我不想打破你幻想中的美好,不忍心让那么小的你承担太多不属于你承担的东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