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秦川,他一双浑浊的老眼在秦川身上打量了好一番,自认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识人也不计其数。但,从秦川身上,他却怎么都没看到那种出类拔萃之物。终归是个平庸之人。选择性将秦川和吕鹏的实力无视到了一边,李元贞主观的将二人分类到了闲散的习武人类别中,有了一点小小成就就目中无人,实属贻笑大方。魏长老炯炯有神的目光从秦川两人进入厅堂那一刻就没从二人身上移开,他嘴角缓缓地勾勒起一抹弧度。心照不宣,他的想法和李元贞差之不多。武者一道,那是最需要消磨时间的,他浸淫武道数十年,也不过才内劲大成之地。尽管说他的天资比较一般,但即便是那些天资聪颖之辈,也有不少人卡在了他现如今这个地步。简而言之,在如今这个时代,宗师不出的情况之下,他内劲大成就已经是真正的巅峰强者。而秦川,一眼看去就能知道撑死了三十岁出头,这等年纪在武道上能够有多大成就,绝无可能是他的对手。“说曹操,曹操到!”
魏长老哼了一声,一股气势缓缓的荡漾开来:“本座令你前来请罪,你此番前来姿态,本座看你并无半点请罪之意,你是在挑衅本座?”
话音落下,魏长老那股荡漾开的气势凝聚成了一条线,笔直的朝着秦川激射而来。内劲武者,虽不能如同宗师那般熟稔的运用气劲伤人,但用气劲对人进行一些压迫还是轻而易举。魏长老此番作态,也是为了展现出自己那股高高在上的威势。顿了片刻,他又是开口:“现在,跪下请罪吧!倘若你态度端正,本座可以让你痛快上路。否则,本座少不得会让你痛苦忏悔一番。”
任由魏长老在那里自言自语,秦川不予理睬,他淡然的眸光在李家众人身前扫过,最后停留在了李自在身上。完全对魏长老无视,秦川淡淡的开口:“着装整齐,看来准备不错,可以跟我直接离开了。”
李自在哆嗦了一下,饶是有魏长老在撑腰,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惊惧了一下,毕竟周家的事情历历在目,容不得他不怕。其他李家之人吸了一口冷气,纷纷对秦川侧目。疯也罢,狂也罢,也该审时度势。魏长老亲至,宗门长老坐镇,还要疯,还要狂,这就是活生生的傻了。李自在扭头看了一眼魏长老,见到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师尊的人从容自信的样子,悬着的那颗心逐渐平缓。深吸好几口气,李自在咬着牙道:“姓秦的,我师尊在此,已让你下跪请罪,你还敢狂妄?”
顿了顿语气,李自在又是跪在了魏长老身前:“师尊,这个狂徒无视师尊之令,还望师尊出手,将之绳之以法。”
魏长老闻言,微微点头,他起身绕到了李自在身后,距离秦川已经不足十米。伴随着魏长老这么一动,周遭的气场被牵动,他的衣袍也是无风自动。踱步到秦川身前,他冷然开口:“多次无视本座命令,态度很不端正,看来你不知道抓住本座赐予你的机会,那本座现在便对你定罪。”
“定罪?”
秦川终是开口,他语气很平静,神色也很淡然:“九州大地,何时轮得到一届武林宗门来为人定罪?”
“可笑!”
魏长老轻蔑一笑,讥笑道:“武林宗门又是如何?实力为尊,强者至上,本座比你强,如何定不得你的罪?”
秦川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你定罪吧!不过,你这么自信要对我定罪,那你们蔚蓝宗下场恐是要不太好。”
吕鹏将肩上那个死鱼眼扔了下来,他双手抱在胸前,满脸冷笑的看着自信满满的魏长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普天之下还有人敢对秦川定罪,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压下暴怒,他也是想看这个魏长老能够如何作态。魏长老心生恼怒,他乃宗门之人,入世便可令万人敬仰。而秦川从始至终对他都无半点尊敬之意,着实令他不爽。双手合拢,魏长老缓缓开口:“本座宣布,你……死罪!”
死罪两字出口,李家众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李自在也是戏谑的看向了秦川,一直没见着魏长老动手,他还以为魏长老会放秦川一条生路。现在不担心了,秦川这么一个疯子不死,他心中很不踏实。“罪行成立,现在本座便对你行刑!”
魏长老吐出一口浊气,又是开口:“不过,本座仁慈,可以给你一分钟时间,你可交代遗言。”
秦川不为所动,对魏长老说的死罪什么的都不在意。甚至,他似乎都没将之当做一回事。沉寂到这一刻,吕鹏上前了一步,他询问一般的看了看秦川,见到秦川微微点头之后,才是深吸一口气:“好一个蔚蓝宗,好一个宗门长老,不仅无视武王定下规则,更是对武王定下死罪,当真好得很啊!”
“那一分钟,我看留给你自己交代遗言。或许,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