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穆氏大院,灯光璀璨。于今晚的宴席上,穆氏用了很多功夫。好不容易才能邀请到樊成焱这位新任统帅,穆氏上下是将一身的力气都用了上,就为了能在樊成焱这位新任统帅面前展现出更多底蕴。唯有这般,让樊成焱尽显高兴过后,方才是能让樊成焱更能为他们穆氏站台,才能让他们穆氏彻底从土绅士族之中脱颖而出。这一点,穆氏的人都知道。所以,除开那璀璨灯光之外,穆氏的人也是将家仆都遣至后院,一切的下人之事都由他们穆氏的血亲在操办。时至正八,一辆车队从不远处的本部而来。马车一共有十辆,每一辆都是崭新模样,在车顶上都还点缀着夜明珠,哪怕是夜晚行车也是能让人一目了然。十辆马车中,有一辆最为有气势,单单只是拉车的都有三匹骏马,每一匹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宝驹。毋庸置疑,这一辆马车便是如今边陲城内最有身份之人的座驾。那人,名樊成焱!事实上,在本部之中还有好些量军用越野,不过樊成焱并不喜欢那些老旧的越野车,所以他上任之后便是让人打造了这么一些马车。直观感觉上,马车比之越野车都要颠簸,但档次却是上去了。人生在世,要的不就是一个面子,要的不就是一个档次嘛。以往在兵部手底下的时候,樊成焱纵然有很多功劳,但也是没办法让自己如同现在一般可以享受。故而,现在他是非常喜欢这种骄奢。当车队行至穆氏门庭,穆成宇已经带着穆氏的一大干人在庄园外恭候。还不等车队彻底停下,穆成宇当下便是带着他们穆氏的人跪伏地上,齐声道:“恭迎樊帅大驾光临,我穆氏蓬荜生辉。”
随着穆成宇这帮人的声音落下,樊成焱卷起了车帘,从马车上下来。双手背负在身后,樊成焱居高临下的看着穆成宇这些人,淡漠道:“虚伪的东西,不要在本帅面前鼓捣,进去吧!”
穆成宇等穆氏之人纷纷无言,不过没有人敢说一个不乐意。一番折腾下,穆氏今晚的宴席算是正式开场。宴席刚开场不久,尤木礼和那个另外一氏族的公子哥便是来到了这里。宴席之上,穆成宇恭维的话层出不穷,明明在门庭前还一副不喜欢虚伪样子的樊成焱,这个时候却是让穆成宇捧得在云端上都快落不下来。倒是穆云歌,他和尤木礼二人凑在一起,三人时不时的朝着外方看去。樊成焱又是喝下一杯热酒,他忽是注意到穆云歌三人的作态,心中顿时有一些不乐意。要知道,他可是北域之王,更是身着帅服的国之统帅。小小穆氏,在他登门做客之际,竟然也有人胆敢心不在焉,简直放肆。“姓穆的,那个是你的孙子?”
樊成焱看向穆云歌那个位置,撇了盯了穆成宇一眼,冷哼道:“本帅在此,你孙子竟敢在那头心不在焉,是没将本帅放在眼里?”
“樊帅您误会了,实在是樊帅你有所不知,今晚有人明知您要登门做客,还特意想要在今晚前来闹事。”
穆成宇赶忙解释:“我孙子也是在担心那个闹事的人登门来影响到樊帅您的雅致,所以才一直关注外方情况。”
得到解释,樊成焱心里面算是稍微舒服一些。不过,他眉宇间的冷意依旧是存在。“让你孙子过来敬酒,为了一些不知名的小事,无视本帅已是大罪。”
樊成焱淡淡的说道:“而且,明知本帅在此做客,也敢闹事,恐怕是活得不耐烦了。正好本帅今日在此,若闹事者胆敢登门,本帅便是将之料理了。”
“多谢樊帅好意,那老朽便放心了,那狂徒可是说了要用我孙子项上人头来当登门贺礼,老朽此前一直都在担心啊!”
穆成宇虚伪的说着,明明心中就不是很在意秦川的登门,此时却硬是说的自己多么多么担心。“对了,方才在你穆氏庄园外,本帅看到一老叟被悬挂在墙上,也是你们为那狂徒准备的?”
樊成焱又是问道。穆云歌此时已经端着酒过来,抢过穆成宇的话,解释道:“樊帅,那个老叟的确是小子所为,那个狂徒还说过,要是我们穆氏胆敢伤那老太婆分毫,便要屠我穆氏满门,小子只是想让那狂徒看看,我穆氏不惧这些威胁。”
一时之间,樊成焱没有说下去。这一刻,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穆云歌。从穆云歌身上,他看到了桀骜纨绔,这一点和曾经的他无比相似,只是自己现在已经成功,而穆云歌还在为成功而挣扎。许是有了爱才之心,他淡淡的说道:“看来果然是狂徒,那等贱民,死了也就死了。为区区贱民,也敢扬言要灭一方大族,倒是让本帅来了兴趣。”
樊成焱起身,他端起酒一饮而尽。穆云歌见状,亦是赶忙将杯中酒饮下。酒入腹,一股热气徐徐升起。樊成焱踱步到了这处厅堂的门庭前,他负手立在那里,目光所视方向正是穆云歌之前看着的方向,是穆氏的庄园大门所在。“在这边陲城,在本帅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为了贱民敢扬言灭大族之人,怕是不知道本帅的手段了。”
“今日,若那狂徒敢登门而来,本帅索性便让那等狂徒明白。在边陲城内,贱民是永远无法和我等存在相提并论。”
穆氏众人都心中一喜,樊成焱的话让他们心中都大石落下。果然,樊帅还是和之前一样,很坚持的站在他们这些土绅士族背后。这个靠山,稳了。只是,不等这些穆氏人为樊成焱的言语叫好,一串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从外侧传来。明明是很轻微的脚步声,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让他们听见,但此时就是清楚的传入了他们耳中。随着脚步声逼近,秦川扶着一个老叟行入穆氏庄园之内。在秦川手中,一把卷刃战刀正在滴答着血珠。蹭!卷刃战刀飞起,直接朝着樊成焱而来。最后,卷刃没入樊成焱身前数尺之地,清脆的声音之后,是秦川冰冷的声音:“一口一个贱民,樊帅果然好威风。”
“只是,不知道樊帅你说出这话之时,可曾想过你身上这一身戎装是为谁而穿。”
“你,可曾对得起你身上的戎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