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但也没能够想到一个两全之法。百万域外大军都出动了,按照域外蛮寇的那些性格,即便是知晓现在是他秦少武在北域坐镇,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域外可是一片比北域更加荒芜的地方,那里各种资源都非常稀少,域外的人之所以对进攻九州乐此不疲,为的还不就是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次域外的人更是借着樊成焱身死的事情集结百万大军,本就资源匮乏的他们,在这一次大规模运动之后,资源更是要匮乏。可想而知,没有足够的好处,想要让他们退兵,根本就不可能。而秦川想要的两全之法无非就是既能够让域外的蛮寇退兵,又能够让己方北域的人可以减少战损。人与人都一样,都是爹妈生养,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秦川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的身份比之北域最下层的兵士要高贵。所以,有可能的情况下,他是真不想看到手底下的兵马战损过多,他不想亲自在这些儿郎的棺椁上冠上军旗。“王主,休息一下吧!”
暗卫簇拥在秦川身侧,守护着秦川这位北域之王,一队暗卫的心中都不是滋味。可能,太多人都以为秦川这个北域之王是很轻松的一个位置,只需要在背后发号施令就可以了,只要命令发出,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天。实则不然,只有暗卫才知道他们的王主在每个命令下达之前,都有过深思熟虑。而这深思熟虑,往往都是许多个日夜的不眠不休。“避不了啊!”
秦川放下手中之物,他轻叹一声,以他的见识何尝看不出当下的战局根本就没有更妥当的方法能够减少战损。唯一可以让域外蛮寇退兵之法,唯有一个字——杀!杀出一条生路,杀得域外蛮寇胆寒!“京都的情报如何?”
秦川问询一句。暗卫直身,将早已将怀中搁置的情报拿出。秦川入手,一目十行的在情报上掠过,笑容慢慢在嘴角勾勒起来,不由感慨!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看来,真该在京都多停留一段时日。有些人呐,真的嫌命长了,恐怕是在高位上享受到了太多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或许……是腻味了。“一队,分散诸地,传我之令,倾北域之力,应战!”
秦川放下情报,身上的气质陡然一转。前一秒,他是温文尔雅的居士。这一秒,他是杀伐果断的大将!自九州建国以来,北域的兵士就从来不畏战,有战就敢应,这一直都是北域的风采。若非此前考虑太多,哪儿容得上域外的蛮寇肆掠。“二队,你去传令给唐峰等人,本王给他们三天时间,以要塞为初始,往外推十里!”
“办不到,提头来见!”
又是一道命令,秦川尽显他北域武王风采。域外想要猖狂,那就让域外的人知道猖狂之后也需要付出代价,他们九州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挑衅的。秦川一直都有仁道之心,坚守着存在即为天理的初衷,域外蛮寇在九州的国境线之外,他也没想过赶尽杀绝。只是这次,陇头关的事情让他明白不能继续放任这些域外蛮寇在国境线边缘徘徊。陇头关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他绝对不容许有第二次发生。两队暗卫纷纷从此处离开,只余下秦川一人在沙盘前停滞。微风卷起,沙盘边上的纸张翻起,一些特别著名的标题是那样刺眼:权权交接,新旧的争执还未结束!前任武王任性屠新王,引北域之乱!无权之人,为何可以号令九州兵马?太多太多的新闻报道,太多太多舆论引导,这些消息无一不是将秦川盯在了耻辱柱上。用那些媒体的意思,秦川就是一个胡作非为之人,明明已经在前些时日宣布了退位,却在退位之后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不仅如此,为了私仇更是让北域多地都陷入到了战火的包围中,是真正的至民生于不顾。其他人,兴许还会被这些情报所影响,但秦川会在意这些所谓的舆论报道?如果他真是要在意这些舆论的人,他就不会这么冲动的做出斩杀樊成焱的举动来。自他决定问斩樊成焱之际,他的答案就不言而喻。这一生,只问心。罪孽与否,任后人评说。……三日时间,不长!北域的兵,一直都不是孬种。领下秦川的死命令,唐峰在战场上是真正的浴血奋战,在敌军阵营中杀了五进五出。诸多要塞几乎也是如此,他们都展现出了为何北域的兵马可以与域外那些蛮寇抗衡这么多年的风采。战线不断外移,十里这种在寻常人眼中开车只需要几分钟的路途,在北域浴血奋战中,近十万的牺牲之下,终是推了出去。三日时光,秦川并没有去陪伴褚若兰。同样,褚若兰也知道秦川当下肩上的责任,也是没有来烦恼秦川,只是默默地在背后支持。算上最初的那一天,秦川已经有四天没有合眼,他的眼珠中已经有了一些浅浅的血丝。纵观捷报不断,他的心情也没有半点轻松。这些捷报的传回,是他们北域超过十万儿郎的牺牲换来的。“王主,统计完成,各方要塞纷纷都将界碑推出十里,距离三日之期还差两个时辰,他们都完成了任务!”
秦川默默地听着,他站在本部最高处,看着界碑推出去的方向,心中一片感伤。又是十万儿郎。他们,回不来了!“你还有事要汇报?”
秦川注意到暗卫的欲言又止,问询道。暗卫点头,单膝跪在秦川身后:“回禀王主,末将的确还有要事禀报!”
“说吧!”
“帅袍,已入北域。”
闻言,秦川的身子微微颤抖。良久过后,他方才是点头,声音变得异常沙哑:“兄弟们,你们都安心的去吧!”
“今日,为你们,为家国,我着上这帅袍!”
“我肩担太轻,欲抗这山河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