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骤然寂静。整个包厢中,众人的呼吸声都能让彼此听见。几乎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在秦川身上,看着对方那泰然自若的样子,心中都已经为其贴上了必死无疑的标签。宁惹王家主,莫惹王二爷。这句被普遍应用到的顺口溜,在王井府这一带非常贴切。王行虎虽是王家,但他在王家的影响力却绝对不弱于王家之主王行龙。有人曾分析过,若非王行虎膝下无子,他即便争夺到了王家之权,也是后继无人,不然王行龙根本不可能与他抗衡。而且,还有一点至关重要的就是,外人所知道的,王行虎实际上一直都在为某位大人物办事,是那位大人物的代言人。而那位大人物,是倾王家全力都无法抗衡之人,对方要灭掉王家真的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正是如此,王家上下对王行虎十分畏惧。正常情况下,王行虎在王家所说之话,无人敢不从,哪怕是他兄长都不会公然和他唱对台戏。然而……这么一个人,却是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质问资格何在。大脑神经急速衰竭,很多人都感觉脑细胞在这瞬间死亡太多,根本不够用。王行虎目不转睛的盯着秦川,闻得秦川之言,他先是愣神,随后脸上的威严之色略显松弛:“哈哈,今日倒是见得一个有趣之人,还敢质问我有无资格。”
“那好,现在我便让你看看我是否有这个资格!”
本已经松弛下来的威严,在王行虎最后一句话落下之后,又是瞬间拔高到了顶点,比之那些所谓道上大哥都要强盛无数倍。单手竖起,掌指成拳。“去将那几人都控制住,让他知道我的资格在何处!”
王行虎开口,他沉狠的目光直指褚若兰几女:“正好那位大人近日有所需,便将这几女送去给那位大人享用。”
“无需藏头露尾,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带去,我倒是要看看王井府周边一带,谁人敢对我做的事情指手画脚。”
诸多安排下来,王行虎脸上开始浮现冷漠。鹰隼一般的眸光在秦川身上扫动,嘴角那戏谑嘲弄之色更是明显。那意思非常简明:你小子既然胆敢问你大爷我有无这个资格,现在我就当着你的面将你身边之人带走,我可以决定他们以后的命运,而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现在,我的资格,够是不够。秦川依旧很平静地坐在原处,从他眉宇间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这般时刻,无人可知秦川心中所想。即便是褚若兰,这个近一年来陪伴在秦川枕边的女人,都只能猜测到个大概。“不错,的确很有威风,很有资格。”
终于,在王行虎那挑衅嘲弄的眼光中,秦川自言自语的开口了。始一开口,等着看秦川笑话的王家众人纷纷冷笑。呵呵,还道你是多么难啃的一块硬骨头,现在你有本事继续当你的硬骨头。哼,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所谓的傲骨不值一提。在王家的这些人眼中,秦川就是那种空有所谓傲骨,实际上却什么都不是的小瘪三,只有当遇到绝对的力量之后,才知道自己所谓的傲骨是多么可笑。“现在,你资格是有了。”
秦川自语之后,继续轻语:“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询问,光天化日之下欲要强抢民女,送于他人以作玩物。”
“我记得,九州的律法之中,此罪轻可数年牢狱,重可抓而诛之。泱泱律法,在你眼中也是无用武之地?”
可笑!可笑啊!王行虎发现自己许久没遇见秦川这样的人了。都什么时代了,还给那劳什子的律法扯出来说事。泱泱九州,谁不知道律法那只是约束普通人的东西,对他这种身份地位都尊重不已之人,不过只是一纸空文。没错,他明了自己所做之事的确有悖律法。但,即便有人知晓他做了这些事情,谁人又敢来对他定罪?“原来,你所谓的依仗便是那律法之词。”
王行虎冷笑不已,嗤笑道:“既然我敢这么做,你认为那所谓律法,能够奈我何?”
此话落下之后,他旋即又是对身后之人叱问:“你们说,老子要做的事情,律法中那些条条框框能够约束到我?”
“二爷说笑了,这家伙肯定是死读书之人,迂腐到了极致。”
“这家伙恐怕是不知道,律法这东西只是对他这种人有用,想要对二爷也有用,简直就是笑话嘛。”
“二爷,要不多听听这迂腐的家伙多说几句,挺搞笑的一个人。”
嘲弄不已的声音四起,王家众人都觉得秦川是在讲笑话。这种口才,这种愚昧,真的很适合当个说书先生。“看这样子,你是知晓了你侄子所做之事,你此来便是要为你侄子做保,便是要为你侄子出头了。”
秦川不曾理睬那些嘲弄之人,微微感慨:“看来,你们王家之后,的确有了不得的人在撑腰,我忽然有点兴趣想要见识见识了。”
“呵呵,还想见我王家背后之人,就凭你这家伙还不够资格。”
王行虎傲然道:“不过你倒是说的没错,今日老子就是为我侄子出头的,不管我侄子作对做错,但他始终都是我王家之人,你一介外人还不够资格代我王家之人施行管教。”
“你刚才提及到律法,现在也依旧如此,你真当官府能为你做主不成?今日我便如你所愿,我来帮你报官,让你亲眼看看,在王井府这一片天之下,哪个官府之人敢管我王行虎所为之事。”
有王家的人已经名意,自作主张的便开始为王行虎拨通电话。免提开着,秦川能听见对方的确是在报官。幽幽轻叹,秦川颇为无奈。好好的一顿饭,却是变得这般不寻常。也罢,既然这顿饭不能寻常,那就让他彻底不寻常吧!他方才所言,也并非虚言。堂堂皇城,他的确很想见识。是谁,敢为王行虎这等人撑腰做主。又是谁,敢逆律法而为,为虎作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