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很不满意。后方还在被拦截的武绍和谢国栋都是轻叹了一口气。没辙了,事情终归还是超纲了,这个回答已经足够让秦川挥动手中战刀。军武之人,什么时候效忠的是一个人了。山河百姓当前,堂堂军武人,却说效忠的是某个将领,说出去都是惹人啼笑的。不忠心山河百姓之人,如何还称得上是军武人。“最后一个问题,若杨明指示你们做有伤山河百姓之事,你的选择是什么?”
“靠山王大人的指示?当然先按照靠山王大人的指挥办事了,至于其他方面靠山王大人考虑得肯定比我们多。”
愣头青想也没想,径直回答,回答完了之后还朝着身边其他那些弟兄们都吆喝道:“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我们是靠山王大人的麾下,不执行靠山王大人的命令,还去执行什么人的命令?”
三个问题,是那么的突然。秦川的表情彻底冰冷,只衷心靠山王杨明一人的兵,甚至在山河百姓之前,也是选择后者,哪里还有军武魂。“不忠山河之人,也说自己是军武人,真是丢了军武人的脸啊!”
秦川感慨道:“京都之内,谁人不知道我入京之事,而你们聚集在此阻我入京,的确对得起你的那句回答。”
“只需要杨明一个命令,你们可以置山河百姓于不顾,你们已经不配,穿上这身戎装!”
秦川声调拔高许多。真正的军武战神,在此刻苏醒。无与伦比的霸气,横扫四野八方。苍龙军挂旗,乃是为了北域战事。百万儿郎,宁肯再入沙场流下身上血,也不愿北域失守,从而导致山河百姓受到牵连。然而,这么一帮新人,却是愚忠杨明,阻他入京为苍龙军挂旗,贻误苍龙军出征时机。沙场之事,瞬息万变。往大了说,苍龙军若是晚出征一天,北方战域又是不知道有多少新人会横死在沙场之上。那些人虽然也是新人,却敢于去流血。眼下这些新人,真的只是新人,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享受着身份带来的地位提高。“就你声音大啊!”
愣头青也给声音提高,怼起秦川来丝毫不犹豫。杨明现在就在后方,他可是卯足了劲想要在杨明面前表现。现在,自己还只是千夫长,一旦让杨明看重,日后成为万夫长也不是不可能。万夫长啊,那可是手底下能够管辖上万人的好差事,就是他日归乡之后,也足够让人跪地相迎。这,是身份,是牌面。不再理睬此人,秦川眸光重新对上杨明:“根据最新战报,昨日域外蛮寇发动了一次奇袭,北方战域又是有上万新人喋血沙场。”
“域外之人,尚且知晓苍龙军要再入沙场,想要在苍龙军还未下场之时,拿下边塞防线,你带人阻我入京,贻误苍龙军挂旗之时,你的眼中只有现在这些新人,没有边塞那些新人?”
这个问题,杨明顿时为难了。从秦川刚才问出那些个问题,他心中的不妙就更甚几分。此时此刻,面对秦川这个锋芒毕露的问题,他心里突然开始打起鼓来。隐约间,脖子上似乎多出了一把战刀,这把战刀只需要落下分毫,就可以取走他的项上人头。“苍龙军,应我之召,再入京都,欲再入沙场。”
“他们,已经可以选择平淡生活,却是要为这山河百姓再次赴汤蹈火,而你却是要阻碍此事。”
“权势的确是好东西,但醉心权势就是要掉脑袋的。”
秦川自言自语的说着。每句话,听起来都很平淡,却又是给人那种无边的冷意。杨明心里越是不安,他抬起手中长矛,正对着秦川,强提一口气:“秦川,你休要在此地胡言乱语。”
“苍龙军,因我再入京都,是我要将他们再次送上战场,是我要让他们去送死。”
秦川语气平淡了下来:“我的身上,要背负上这百万亡魂,我来送他们乃是天经地义,而他们也只会让我一人相送。”
“此事,谁人也反驳不了。你带队来此,你心中也是明了。所以,现在轮到你给我解释。”
以秦川为圆心,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退后了好几米。包括那个愣头青,也是不经意的退后了下去,此时此刻的秦川就是洪荒猛兽,让他根本反抗不了。“本王不需要给你解释!”
“总之,现在此地已经戒严,你不得通行!”
杨明也不再废话,直接咬死了这里戒严,就是铁了心要阻碍秦川入京。另外一层意思也很明白,只要他还在这里,想要过去就别想,除非你有本事真的给这里的人都杀了。一时之间,退后那些人将一面旗帜举起。旗帜是杨明的靠山王旗帜,这面旗帜的竖起,意味着杨明的这些队伍,随时都会发动冲锋。“秦川,我不管挂旗不挂旗之事,总之来年春分之前,你别想跨过此地。”
秦川不语,眺望着北方,轻语道:“依照往昔北域战事,冬日一来,域外之人将会疯狂,即便是苍龙军应敌,每个冬日也会死伤数万人。”
“苍龙军尚且如此,遑论那些新人,若苍龙军无法出征,这个冬日那些新人将会死伤无数,最保守都会达到二十万战损。”
“整整二十万活生生的新人,要埋骨在那黄沙之地,他们到死或许都不知道他们的埋骨,是因他人的权势争夺而造成。”
“既然,你铁了心要这么做,我也有足够的理由了。不仅是你,还有你麾下这些人,都给这一身戎装脱下吧!”
秦川轻叹着将一枚令箭从身上取下。这枚令箭,经他之手窜入到高空,一条真龙在九霄腾飞。恍惚间,似若还有龙吟震空。古往今来,大军出征,都需要祭旗。唯有此举,方能高歌猛进,方能誓死不归。此番,秦川还真是没给苍龙军准备好祭旗之物。现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