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厅堂。鸦雀无声。还要欢迎?谁欢迎你来啊!厅堂内的人,都是在心底骂出这话。试问一下他人,谁能够在自知理亏的情况下,还去欢迎一个死神,这明摆着就是和自己过不去。秦川没在意厅堂中这些客人的目光,自顾自的便是在厅堂中拉开了一个凳椅坐了下去。这个位置,和祝国洲相距不是很远。祝国洲面色黑得阴沉:“秦川,今日宴席,老夫记得可没邀请过你,你这番前来,是否有一些不合规矩?”
“祝老,宴会宴会,人多才会更热闹,有什么不合规矩?”
秦川笑了笑,回答道:“而且,曾经我毕竟也在朝廷为官,祝老你也快退位了,趁着你还在位的时候,借着这宴会来恭贺一番,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吧!”
祝国洲脸色更黑了。只要眼睛没瞎,都看得出秦川此时的样子揶揄的味道很重。一个京都的高层,一个北域的战神,两个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体系,一辈子都难得打上几次交道。如此的两个人,秦川说来恭贺,就是在逗他们乐呵。“也是,远来是客,是老夫着相了。”
祝国洲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不过,素问你过往之事,只要你不在此地闹事,老夫便会尽地主之谊,定会好生招待。”
“不错,不愧是老前辈了,这份胸襟值得敬佩。”
秦川又笑,拍了拍手,朝着武绍示意:“既然老前辈都有这番胸襟,那我这个后辈自然不能不学。”
“武绍,你看看其他这些个大人,来参加祝老的宴会连最基本的送礼都不会,将我们给祝老准备的礼物让人带进来吧!”
闻言,祝国洲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其他那些个京都高层,亦都是心里突了一下。今晚的宴会,本就是为了商讨如何度过后续的难关,并非什么正规的宴会,自然也不存在送礼的事情。而秦川,这么突兀的出现,又是突兀的说要送礼。一时之间,他们心里面都有了不妙的感觉。武绍雷厉风行的走出酒店,很快便是从外放推壤进来几个人。仔细一看,这几个人身上都有着厚重的镣铐,一个个都是精神不振的样子,眼中是带着惶恐。当看到这些人进来之后,厅堂内好几个高层都是同时吸了一口冷气,包括祝国洲在内,也是心跳加速。因为,这几人当中有一个就是他平日里最关照的孙子,是他老祝家的接班人。眼下,这个他最宠的孙子,竟是被戴上了厚重的镣铐。镣铐这玩意儿,是给犯人用的。“秦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祝国洲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他一字一句的低吼着:“方才,老夫已经说明,你若不在此地闹事,老夫会将你当成客人来对待。”
“但,你在此地闹事,就莫要怪老夫叫人将你赶出去了!”
没有去询问自己孙子的事情,祝国洲这种老人精很是清楚,他一旦问了就真正的入了秦川的局。对于祝国洲的这番回答,秦川意外也不意外。来之前,他就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更是知道祝国洲这样的老人精,是不会那么轻易入局。“你这老匹夫,你孙子犯下滔天大罪,秦帅让你孙子来见你最后一面,在你眼中就是闹事?”
武绍那个暴脾气,当下就开始爆喝起来:“还是说,你打算在你孙子行刑的时候,去看你孙子人头落地,把那当成你们爷孙的最后一面?”
祝国洲:“……”其他诸多宾客,亦都是在此刻无言。几个身戴镣铐之人,那个最前面的便是祝国洲的孙子祝高宁,在京都的某一层圈子中,还是很有名望。背靠祝国洲这位爷爷,可以说祝高宁在很多事情上都是风生水起,根本不需要去担心什么阻碍。同样,这个世道之下有着如此裨益之后,很少有人可以保持住自己小时候的少年心。许多人,小时候都是天真无邪。直到出生社会,才明白天真无邪在这个世道上狗屁不是。祝高宁在这一块很是显著,风生水起后他靠着自家老爷子的名望,明里暗里不知道做过多少不堪入目的事情。这一点,在圈子中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他们都很清楚,武绍那番话并不是胡言乱语,真是动起来祝高宁肯定是跑不了杀头的罪。那种时候,祝国洲这位老人精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也不会去那个时候见一面的吧!见了,不光要丢人现眼,更是要被世人唾骂。堂堂国祚高层人士,教导出来的孙子却是那种拙劣不堪,细挖下去他帮衬的那些地方一旦昭告出来,他也会臭名满天飞。“祝老,你对这份礼物,满意否?”
秦川满是玩味的看着祝国洲,笑道:“本来,按照这一位小少爷的罪,杀头肯定是跑不掉的。不过今日我既然来做客了,自然也要给祝老你一个面子。”
“所以,打算找你合计合计,看看最后用那种方式来行刑,或许与祝老讨论过后,可以为这位小少爷,留下一个全尸。”
祝国洲炸肺。他一身大红色的长袍,现在给人的感觉却像是那些来索命的厉鬼衣袍。而他,便是那要索人性命的厉鬼,至于他要索命之人,便是场内唯一坐着的秦川。“秦川,说出你的目的。”
祝国洲狠吸了好几口气:“老夫为官这么多年,好歹也是名传四方之人,你在此地用此事来羞辱老夫,很是过了。”
“如果,你真是来此地为老夫祝贺,要为老夫送上大礼。那老夫这面子,你当给!”
秦川闻言,默不住声。许多话,祝国洲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在场的人除却一些个高层,就是那些依附在这些高层麾下的商贾。可以这样说,今儿个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只要祝国洲愿意,就不会有人泄露出去。所以,秦川做过的事情,或者不做的事情,都不会有外人知晓。秦川懂了祝国洲的意思,立马便是应了一句:“祝老要我给面子我自然会给。不过,作为晚辈,我也有个问题要问问祝老。”
“祝老的面子,我给了。那么此前的某些事情,谁又来给我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