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嚣张?这就是。一人,于数十人间,优雅落座。任由你洪水滔天,我自巍然不动。秦川之举,不正是这么一番意思嘛。管你王族如何,我自我行我素。想要动手?可以,我人就在这里,你们只管动手便是。秦川很是淡定自若,安氏王族的人却是毛骨悚然。动手?不行。看着?也不行。怎么选择,都很是为难。盏茶功夫,武绍回来了。安许成,这个刚刚口口声声说来多少禁军,他杀多少禁军的人。现在,如同一条死狗一样被武绍拎着。同样是人间境又是如何。武绍的人间境,可是实实在在的杀出来的,是真正在刀上火海中博出来的。安许成的人间境,不过是享受到了王族资源的优势,真正的能力和武绍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要不是这里还是在城邦之内,要是在原野地带,武绍对付安许成,根本就不需要多少时间。“秦帅,这老东西收拾了。”
武绍将安许成扔在院子里,身如松柏,气如渊虹。秦川点头,挑眉看着地上的安许成。武绍下手还是有分寸,多少给这货留了一口气。“方才,你说有多少就杀多少?”
“现在看来,似乎你的刀不太利索,需要我借一把我们军武的战刀给你否?”
“又或者,我就坐在这里,你要不就起来将我给杀了?”
安许成趴在地上,格外狼狈。秦川的话,如同刺耳的魔音,他久久无法平复心情。成王败寇。在他看来,秦川这就是在嘲讽他。若不是有武绍这人在,他现在真想撑起一口气将秦川斩于刀下。已非曾经巅峰之人,何以如此狂言乱语。“本还琢磨着,你们这些个王族的人会聪明点,在我动手世家的时候,会偷摸着离开。”
“不曾想你们还真是很自信,以为我没有掌握你们的丁点证据,暗中操控一切的感觉应该很不错吧?”
秦川自言自语的说着。看着安许成这么一副模样,更是觉得好笑。王族之人,技不如人之时,也是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啊!“武绍,让弟兄们动手吧!”
秦川也没等安许成答话什么的,对武绍便是安排道。废话多了,这些人会觉得很舒服,认为他顾忌太多。索性,也就懒得多说下去。毕竟,和死人说那么多话,多少有点膈应。武绍大手一挥,数百个禁军纷纷涌入这处宅院。余下那些王族中人,看到秦川当真是这么狠辣的要对他们动手。一时之间,个顶个的炸开了毛。“他想我们都死,不能让他如愿了。”
“拼了,这样我们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杀出一条生路来。”
看着这些王族的人的叫嚣,武绍撇了撇嘴。哼!叱喝一声,势压一方。余下这些王族人,如何是武绍的对手。于轮回临门一脚之人,对付一帮土鸡瓦狗,自然是轻松自在。看也不看安许成一眼,秦川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起身朝着院外走去。后面的事情,就不是他需要担心的了。片刻功夫,隐约可以嗅到丝丝的血腥味从院内溢出。“秦帅,都解决了。”
秦川点头,并不意味屋宅内的情况。王族之人,这番下场都是可以预想到。本来,按照计划,秦川这一次苏醒之后还不会去找王族的麻烦。虽然他心中一直将王族和皇族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但,没有妥善的安排之前,他不会让手下儿郎去送死。只可惜……这些王族的人不老实。从他们踏足到江城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被写好。既然如此,秦川就不会去管后续的事情,先将这些过界的人砍了再说。“走,去下一家。”
秦川踏出步伐,留下一声轻语。武绍在后方,激动得不能自我。不只是他,所有在场的禁军纷纷都是热血澎湃。不愧是国祚统帅,不愧是他们军武的神话。回想起之前几个月的时间,他们都有过来帮忙出头的打算。可是,最后所有想法都被打压了下来,根本不能随心而为。现在……有秦川指示,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心来自京都高层的禁令。只需要,畅快人生,用手中战刀,让那些王族崽儿,知道刀是不是还利索。这一日。江城的天,好像变成了血红一片。这一日。往昔笼罩在城邦上方的那一团乌云,也是散去了许多。豪门世家已经被清退。不朽王族亦是被清退。六方王族,都是当日在医院出手过的。秦川没有放过任何一方,而禁军手中的到也都是在疯狂挥动。刀锋所致,人丧黄泉。距离白日的杀伐,已经是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秦川没有回到那处老小区,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西江紫苑。不对,应该是以前的西江紫苑。这里,现在已经被重新规划,虽然还没能建造起什么高楼大厦。不过还好,青山还存在西江紫苑的后方。屹立在青山上,秦川俯瞰着山下一切。任由冷风吹拂全身,浑身的毛孔都有轻微的舒张。就是这样的滋味,才能够让他感觉到一丝丝的亲切感。原先的江城,就是这种样子。很可惜,让豪门世家和那些不朽王族的一闹腾。就算他已经将这些毒瘤清退,但变了的江城要恢复成过往那样。难,太难了。很随意的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秦川还记得此前他就是在此处抚琴。今日也没带古琴而来,也就只能这样吹吹冷风,看看夜色。闲坐了许久,终是觉得有那么一些无聊。屈指一弹,不远处的柳树上飞过一片绿叶。叶含唇缝,音飘十里。没有古琴的宁静,也没有大家的风趣。有的,就是峥峥的战鼓声。有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厮杀声。一曲落,风挺云静。现在,他不再是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武王。现在,他只是一个很平凡的普通人,可以靠着一些过往威望来做成一些事情的人而已。不过,秦川明白。就算不在一个地方,不在战场之上,他依然可行战场之时。对王族、对皇族。无非是另类的战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