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深情的执起了她的手道:“这一次见你重病,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没想到原来也有我医治不好的病啊!其实我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刚才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相信原来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孩童!所以我真的算不上什么,我连一个孩子都比不上。”
马大娘听到这话也挺懵的,“老李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在我们的心目中,你可是我们村子里最厉害的大夫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村子还不知道要病死多少人了,虽然那孩童厉害,但那也只是个别的,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何况咱们也不能这么去比,咱们跟自己比就行了,跟别人比什么?”
不得不说这马大娘劝别人倒是挺会说的,可是她说自己的时候呢?李大夫听到她的话无奈一笑,“是啊,你总是挺会劝我的,但是唯独对你自己就不太好了,其实在我心里,你也并没有那么不好啊,如果你不好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好呢?你很善良,也很心软,并且骨子里还透出了坚韧,所以我也不相信你就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伤心欲绝,自寻死路。虽然小凡不在了,确实令人很难过,但他死得其所,想必他也不想看到你为他伤心难过的,他更希望你应该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
听到李大夫这关怀的话,手上也传来了他温暖的温度,马大娘难过的心这才稍稍放宽了一些,突然她就破防了,直接就趴在了李大夫的怀中哭了起来。李大夫见状,反而还将她拥入了怀中,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都是为人父母的人,我能够理解你那种心情的!”
“我想给他办一个葬礼,再给他立一个碑。”
马大娘在李大夫的怀中抽噎着道。“好,可以的,这都是应该做的,到时我们给他办一个好的葬礼。”
李大夫善解人意的说道。“嗯,谢谢你了老李。”
“哎,谢什么谢,你我之间还用得着那么客气吗?”
“可是我……”“没什么可是的了,我跟你说的话,你想好了吗?”
李大夫也是个直接人。“什么话?”
马大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以后我们俩一起过日子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马大娘双眼红红的看着他道:“这件事情能不能等孩子的丧事办完以后再说?我现在不想说这个事情,因为实在没有心思。”
“好好,我知道了,那我们等小凡的事情办完再说。”
李大夫也不想难为她,想来也是,她现在的心情恐怕并不好受,又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办那些事情呢?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太急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在于这会了。……与此同时,墨子烨和李知秋还有叶天心三人出来以后,叶天心转眸看了墨子烨一眼道:“你真把那人给处置了?”
墨子烨听到她的问话,面色微微一僵,随后说道:“你觉得他该不该处置?”
“该!”
如果是叶天心的话,她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只是她觉得墨子烨不会那么心狠的人。“可是你应该不会那么做吧?”
“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了解你啊,你不像那种人。”
墨子烨听到这话,也不知道叶天心是在夸奖还是在讽刺他了,他沉了沉脸色道:“那是以前,不代表现在,天心,人都是会变的。”
他在说着这话时,目光悠深的看着一旁的李知秋一眼,如果不是想到自己的女人遭遇过那种事情,或许他确实不会那么做。可是他已经变了,他觉得有些人有些事情根本无法被原谅的。叶天心闻言,也见怪不怪了,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是啊,人都是会变的。”
没有谁可能会一层不变的,人都是随着自己的经历和阅历而改变。墨子烨见状,又对叶天心说道:“可能说出来你都不信,现在的我都觉得自己挺陌生的,天心不知你听说过京城里的无头尸案吗?”
对于这起案件,叶天心确实不是很清楚,因为当时她去救无因的妹妹了,自然不知道这京城里的事情。“这个案子怎么了?听起来还挺玄的。”
无头尸案顾名思义应该很惨烈吧。“你知道真凶是谁吗?”
叶天心摇了摇头,然后下意识的看着他道:“不知道,该不会是你吧?”
她也只是故作玩味的说着,却不想一语击中。墨子烨没有否认,相反他还很爽快的承认道:“的确是我!”
这话一出,倒是把叶天心给惊住了,她都没有见过哪个人这么自黑的。不过看着他如此正色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笑的,“你为何要这么做?那人应该触碰到了你的逆鳞吧?”
不然她很难想象,像墨子烨这么温柔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杀的那几个人,都是曾经玷污过秋儿的人!”
墨子烨说着,眼中此时都还有恨,甚至他手中的拳头都不由握紧,青筋暴起。这或许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也是他这辈子的痛。叶天心闻言,自然也可以理解他这种心情,不过她觉得那几个人都只是帮凶而已,真正可恨的应该是玫瑰。“那几个人确实该杀,那你有没有想过真正该死的人,还是玫瑰,那些人不过都是被人当枪使了而已。”
“是啊,你说的没错,真正该死的应该是那个女人才对,等这次回攻我就去杀了她!”
墨子烨说着幽深的黑眸中闪过了一抹杀意。这样子的他还真让人感到有些陌生了。只是叶天心同样也知道,玫瑰恐怕已经不在宫里了吧,因为那个女人是南宫爵点名要交换的,没办法,焱烈也很重要,总不能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让墨北冥和叶子逸没了父亲和爷爷。这才是叶天心考虑的问题,所以她说服了墨北冥让他去交换,只是不想这件事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