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蓁如立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她父亲,小时候温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不知何时已经变成这样。“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让你跪下。”
陈立峰冷硬的说道。陈蓁如默默的收回视线,神情黯淡的低下头,缓缓屈膝跪在地上。陈立峰毫不犹豫的抬起手,拿着手中的棍子,在陈蓁如的背上打了三下。每打一下,都能听到清晰的棍子打在肉里的声音。背上强烈的痛感一下子让陈蓁如红了眼眶,但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也强忍着不想哭出来。“这三下是给你的惩罚,你要是想当我陈立峰的女儿就给我乖乖听话,别给我惹是生非。”
陈立峰放下棍子,轻轻的在地上敲击了一下,“现在立马去跟你何阿姨道歉,请求她的原谅,然后再去医院跟陆珮赔罪。”
“你要打我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你是我的父亲,但我是不会去道歉的,我没有错,更没有罪,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也不会去承认的。”
陈蓁如的声音虽轻,但却带着笃定。“怎么?到现在你还嘴硬了是吧?不去道歉是吧?那我就打到你愿意去。”
陈立峰的脾气也被带了上来,说着又拿起棍子狠狠的打在了陈蓁如背上。陈蓁如微微颤抖着身子,抽着气说道,“打吧,反正我是不会去道歉的,打死我算了。”
陈立峰怒目说道,“别以为我不敢,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脾气。”
“打死我也好,反正又有谁在乎呢?是吧,爸爸……”陈立峰闻言手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是恢复了冷静,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伴随着的是陈彦淮的清脆的童音,“开门啊,爸爸你开门……”陈立峰叹了一口气,丢下手中的棍子,去将门打开了,陈彦淮和老管家都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外。陈彦淮见门打开,立即就从陈立峰身旁窜了进去,来到了陈蓁如的身边,“姐姐你没事吧?”
“你一个小孩子别凑热闹,李姨你快把他带走。”
陈立峰说道。“我不走,我不是小孩了。”
陈彦淮努着嘴,不满的说道,“为什么要打姐姐啊?爸爸你这样是不对的。”
听到这句话,陈蓁如眼泪差点没忍住,以前她也敢说这样的话,而现在她已经没这个权利了。“你姐姐犯了错,该受到惩罚。”
“那也不能这样啊,姐姐她知道错了,爸爸你就别打了。”
陈彦淮可怜巴巴的说道。陈蓁如依然跪在地上,有些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陈彦淮的头,勉强扯了扯嘴角,“小淮你先离开,姐姐没事。”
“胡说,怎么会没事,爸爸那么凶……”陈立峰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管家,想示意她将陈彦淮带走。但李管家却心有不忍,刚刚在门口就听见打人的声音了,就知道陈蓁如遭了多大的罪,她毕竟是看着陈蓁如长大的,哪里能忍心。开口劝道,“我看您罚也罚了,就别再打了,她一个女孩家的,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事。”
“爸爸……”陈立峰也冷静下来了,他清楚陈蓁如的脾气,继续下去也不好收场,便顺着台阶就下了,“把她带回房里去,别让我看到她,看到她就来气。”
李管家将陈蓁如从地上扶了起来,陈蓁如只觉得腿有些发软,背上的伤原本只是隐隐作痛,一动却痛得让陈蓁如直冒冷汗。她已经无法直起身来,只能佝偻着脊背,由李管家扶着缓慢往前走,没走一步她都要深吸一口气。何霖不紧不慢走了过来,对陈彦淮招了招手。陈彦淮却看了一眼陈蓁如,有些迟疑,没有立即走过去。“到妈妈这里来,别去闹你姐姐了,她需要休息。”
何霖温声说道,但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陈彦淮对着陈蓁如做了个鬼脸,有些不情愿的走了过去。何霖牵着陈彦淮,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轻声说道,“我们家睿文虽然不是你的亲哥哥,但待你如何,你心里明白,我自认为也没有哪里对不起你,而陆珮嫁给睿文之后,也一直把你当妹妹照顾。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害了陆珮肚子里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盼了多久?”
“我也没有对不起谁,没有对陆珮动手,没有害任何人。”
陈蓁如即使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但还是用尽全力说道,即使没人相信。说完陈蓁如动了动手臂,示意李管家继续往前走,艰难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