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打火机清脆的响声过后,厉景尧点燃了一根香烟。他深吸了一口,眉心拧起重重的褶皱,眯起的眼睛里藏着迷离和无奈。简余看着他的侧脸,丰毅的轮廓、硬朗的线条,俊逸依旧。可他却再也不是她年少时的景哥哥了,他们之间隔着许多越不过去的隔阂。“厉景尧,”静默良久,简余缓缓开口,“我们结束吧,明天……明天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别再相互折磨了好吗?”
“我不同意。”
厉景尧吐出一口烟圈,低缓的声音不容置喙。“你这是何必?”
简余有些着急:“发生那么多事情,你觉得我们两个还能在一起吗?”
“误会不是都解开了吗?我们为什么不能继续?”
厉景尧转脸,藏不住眼睛里的伤痕。简余有点好笑:“误会?是,你对我的一切指控都可以用‘误会’两个字抹去,但是你和简佳爱对我一次次的伤害,要怎么消除?”
她流产、入狱、被殴打致伤、被灌毒、被取卵,一切的伤害都在她身上真实发生过,永远也抹不掉,他用区区“误会”二字就能推卸责任吗?“简余!”
双拳下意识捏紧,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说这么多,你不过是想和夏之恒在一起,对不对?说到底,你们三口才是一家人。”
“随你怎么想。”
简余不想辩解,他能这么想就最好。厉景尧突然转身,双手扣住她的肩膀摇晃,“你承认了是吗?简余,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简余掀开眼皮,凝住他:“我有没有爱过你,对你来说重要吗?”
“只要你还爱我,我们就能重新开始。你过往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
“呵,”简余可笑至极的大笑起来,“我不爱你了,现在不会,往后也不可能会。”
她明明是笑着说的,眼睛里却有了水中星般的闪光,明明告诫自己已经不爱了,心却像麻绳一样拧在一起,能挤出血来。厉景尧松开她,不可置信的脸上满是受伤。他霍然起身,虚浮的动作有些踉跄。没有再看她,只给了她一个冰冷的侧脸,“哪怕你不爱我了,我也要把你捆的死死的,我永远都不可能成全你和夏之恒,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嘭!”
的一声,别墅的大门被关上。汽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远,留下深秋里一阵阴瑟寒颤的冷风,直刮进简余的脖子里,冷的她浑身发抖。缓了好半天,简余才回过神来。她颤颤巍巍的摸出手机,给夏之恒打电话。电话那头提示关机,他一定是被关在拘留所里还没有出来。都怪她,一连串的事让她来不及去关心他,以至于夏家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有及时跟进。一切都是她惹起的,对于夏家来说堪称无妄之灾,简余内疚自责到连呼吸都是哽的。她赶紧又把电话打到夏家宅子,从夏夫人那里要到了夏之恒辩护律师的电话。幸好,由于银监会还没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律师说可以先取保候审,这两天就能放出来。一切都是厉景尧操纵的,她不能让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