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赶来监狱的霍严朗脸色焦急,他从未有一刻如此迫切的想见到那个女人!眼前不停的闪过那女人凄厉的笑容,她绝望的眼神令他如坐针毡。她说爱着他的宁初已经死了,那句话,竟然叫他的心狠狠被刺痛!他想回公司工作,可是已经无法思考,开车的路上满脑子都是她。他感觉好像要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催促着他赶到这里。一脚刚跨进监室大门,霍严朗就被人拦住去路,他拧眉,“你怎么在这?”
霍萋萋哭着,“哥,我是太担心宁初了,才过来看看她,谁知她不仅不感恩,还对我动手……”说着,她露出刚被自己撕开的伤口,上面正涔涔流血。霍严朗眉头一紧,可是脚步却不停,霍萋萋生怕这会儿宁初还没死透,万一还有得抢救就功亏一篑,急忙跑过去拖住霍严朗,“哥,我手臂伤口裂开了,你送我去医院重新包扎一下好吗?”
霍严朗此刻心脏跳动的异常迅速,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焦虑,他嗅到隐隐的血腥味,那股急迫感让他对霍萋萋的求助也视而不见。“哥!这地方太晦气了,你是做大事的人,别影响了你的运势!”
霍萋萋再三的纠缠让霍严朗一阵恼火,一把将她推开,他疾步走了进去。血腥味愈发浓烈,心头的不安也愈发强烈,霍严朗几乎预感到了什么,一脚跨入牢门,他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血,满眼的鲜红,将全世界都染上了恐怖悲凉的色彩。“宁初呢?”
霍严朗听见自己走调的声音。几个狱警看着他脸上颤抖的肌肉,支吾着,“犯人……犯人已经死了。”
不亚于晴天霹雳,霍严朗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猛地揪住一个狱警的衣襟,“我问你宁初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急忙从一旁拿过一个塑料袋,狱警犹豫着,“霍先生,她在这里面……可是别看了,人都没样子了……”霍严朗看着那脏污的塑料袋,心脏一阵剥裂般的剧痛,颤抖着将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血肉模糊的烂肉和残骨掉落出来,腥臭味浓烈得让人窒息,赶到门口的霍萋萋见状立刻呕吐起来。“这不是她。”
霍严朗眸光凝固,咆哮着,“我不相信!”
“霍先生……这的确是宁小姐,我们按照你的意思,将她处死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杀了她!”
霍严朗勃然大怒,揪住狱警的衣襟就要打下去。“霍先生!是你叫我们好好招呼她的!”
狱警辩解道。霍严朗顿时感觉胸口剧痛,拳头定在半空——他确实给狱长打过电话,他也确实说过,要让宁初死在监狱里。他踉跄着撞到墙壁上,他不敢相信,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女人,竟然在转眼之间就化成了一堆残骸。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冲动的一句话!蚀骨锥心的懊悔将他击垮,靠在墙壁,他许久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