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邺诚留给他一个恐怖的眼神,助理发誓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冯芷若坐在副驶上,从助理提到苏汀玥时她的脸色就越来越苍白,祈邺诚边开车边观察她的动静,直到她额头细细的冒着冷汗,他的油门也越加越厉害。“你忍一忍,我带你去找司义文。”
冯芷若性格向来强得跟头驴一样,从来不会叫痛叫苦,也不会向人抱怨,有事只会一个人躲起来独自伤心。他心疼她的这一棍,恨不得能替她挨,如果冯敬德不是她父亲,今天他绝对不会放过他。“我没事,真的。”
冯芷若的手臂阵阵揪心的痛,每痛一次她就觉得要晕厥。听到祈邺诚安慰的话语她又像打了镇定剂,他的话竟然比止痛药还管用。冯芷若尽量让自己想别的事情来分散手臂疼痛,她看着他的脸,他对她的关心,因为她受到了伤害而生气,这些都不会是假的。她是人,她感觉得到,可他为什么还要和苏汀玥?冯芷若咬站唇欲言又止。祈邺诚唇边隐隐有笑意,她任何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我跟苏汀玥应该没什么。”
冯芷若的脸立马红了,他像看穿了她的心事般直接回答她一直想问而没问出口的问题,她只知道放在脑子里瞎想,放在肚子里生闷气,却没有勇气向他求证。一方便是面子问题,她抬着高傲的头不愿意表现自己在乎他,另一方便是赌气,她希望是他开口向她解释而不是像个妒妇般去追问他道底有没有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这是你的事。”
什么叫应该没有。“那天我跟司义文他们在一起喝酒,但我不知道苏汀玥会来,她以前跟他们也很熟,我没有博她面子让她走,后来喝多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事实也正是像他说的这样,他喝醉了就会直接睡觉,至于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映像。“这么说你一整晚都在睡觉,没有碰她?”
她真的希望是这样。“那天晚上苏汀玥也喝了很多久,喝完酒浑身都臭,你知道我不喜欢碰身上发臭的人。就算是你我也不会碰。”
祈邺诚说得冯芷若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这个可以拿来比的吗?虽然他说的可能不太中听,但冯芷若却莫名的安了心,祈邺诚说的起码有一半是事实。他喝了酒和自己醉了酒时,祈邺诚从来就不曾有过什么少儿不谊的行为。“那她为什么?”
既然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问的了。“我想你冯大小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吧,还是我太高看你了?苏汀玥除了蹭热度迅速把她自己拉回公众视野外还需要有人当垫背。”
祈邺诚的声音冷得让听的人都忍不住浑身打颤,苏汀玥这招有几个艺人复出不会对自己大做文章?她离开这个行业几年了,再回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为什么是我?”
苏汀玥要蹭热度有那么多的人可以找,为什么要找上她。“做人没有舍近求远的道理,你离她这么近,又是头条上出了名的烂片女王,有妇之夫,高冷男,新出来的小鲜肉或者业界老大哥,哪个没跟你冯芷若爆过绯闻?”
他说起她的过往像背书一样如数家珍,冯芷若没为苏汀玥的事跟他翻脸,现在道是有要翻脸的迹象了。“祈邺诚,你说完了没有?”
她才懒得跟他解释她那样做的目的都是为了气冯敬德,或者说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和对自己的关心。“没有,通过伤害自己来让自己在乎的人担心是小孩子做的事情,不是一个成熟女人的表现,你二十了,想当一个真正成熟的女人必需先从自身做起。”
他又开始教训开了,冯芷若干脆闭上眼睛鼻子一哼不理他。他说她是小女孩,她就是小女孩怎么了?小女孩需要人关心不行吗?不行吗?“好了,到了。”
祈邺诚将车开进司义文家的地下车库,冯芷若刚被祈邺诚扶下车说了句这是谁家就晕倒在他怀里。“司义文,司义文。”
祈邺诚抱起冯芷若冲进司义文家大吼,司义文刚倒了杯热水,听到他的声音吓得跳了起来,幸亏他眼明手快才没有被开水烫到。“怎么晕了?不是只被棍子敲了一下吗?这么脆弱?”
司义文看见祈邺诚怀里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女孩,吓了一跳。他脑海里的冯芷若可不是这样的。“我让你救人,不是站在这里罗里罗索的说风凉话的。”
祈邺诚将冯芷若放进司义文家的次卧,他赶紧给她做了急救,然后等祈邺诚帮她脱了衣服露出红肿的手臂时倒抽一口冷气。“这是谁下的毒手?这么狠?”
司义文给她做检查,他的手摸到她的手肘时拧紧了眉头。“怎么样?我看她的手肿得很高,就马上带她来你这了。”
“断了。”
司义文松开手,祈邺诚揪住他的衣襟。“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司义文松开手作投降状:“祈总,我是医生,是来为你救死扶伤,救你心爱的人的。麻烦你能不能每次不要对我用威胁的态度,你这样伤害我幼小的心灵以后还让我怎么当医生,你不怕我心里扭曲吗?”
唉,看来他这个挚友也是废了,只要和冯芷若有关就会失控,还有哪里他认识的祈邺诚的影子啊。“断了?能不能接好?”
冯敬德对自己的女儿居然下得了这么狠的手,硬生生的打断了冯芷若的手。祈邺诚的脸上阴沉得像是随时都会有暴风雨,两只握拳的手放在身侧捏得咔咔作响。“如果是别的医生我不能保证,是我的话只要不是骨头碎成了渣就有可能,接骨之前我还需要给她拍个X光片再确定一下。”
祈邺诚看着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冯芷若,心里翻涌着涛天巨浪。冯敬德,人都说商人无情,可虎毒都不食子。“还好你打算交给我,否则只怕你这未婚妻要成独臂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