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夹杂着点点哀愁，她知道，他在担心。作为她和盛浩哲的大学同学，顾晨阳是个值得交心的人。“他……还好吗？”
叶洛彤张了张唇，有气无力地问了出来，脸惨白得跟纸一样。顾晨阳摇摇头。“你放心吧，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医生说他好好调养，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倒是你……”“我？”
叶洛彤疑惑。“你身子本来就虚，还没调养好就做了这种大手术……”顾晨阳皱着眉头，“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是吗？”
叶洛彤笑得云淡风轻。“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要是知道浩哲他这么对你，当初我就不会……”“晨阳……”叶洛彤打断了他要说的话，面上始终带着清浅的微笑，“他是小川的父亲，我的丈夫，我不能见死不救。”
“可他也不该打……”无意间，他看到了她身上的伤痕。原本顾晨阳还想说什么，可在望见叶洛彤眸底的满足后，又生生地咽下了要说的话。“算了。”
他轻叹，“你总该告诉我，你们婚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叶洛彤双眼无神的模样，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如果他早知道她会受这种罪，他怎么也不会放手，把她让给盛浩哲……“晨阳，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
叶洛彤明白，凭顾家的势力，他要查起来不是难事。与其通过别人告诉顾晨阳这一切，她还不如自己说个清楚。“你说。”
“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学校举办的那场追悼会？”
像是想到了什么，顾晨阳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洛彤，难道你知道白雨梦的死是怎么回事？”
他在盛浩哲身边见过她几次，因为她和盛浩哲走得太近，他多留了点心……听到白雨梦的死讯，他很意外。“她算是我的同学。晨阳，你知道我对他的心意，是不是？可你知道吗？以前，白雨梦和他交往过。说来也巧。她走后不久，我终于鼓起勇气，向他告了白。我们在一起了……”叶洛彤笑着说道。“可你没想到她会回来，还告诉了你这些……”顾晨阳眉头皱紧。叶洛彤点头，唇角的笑容一点点地黯淡下去：“她死了，因为一场车祸。”
“车祸？”
“对，在那场车祸里，白雨梦死了，她的弟弟伤了眼睛。为了救他，盛浩哲要了我的眼角膜，就在五年前，我生小川的时候。”
“什么？”
顾晨阳目瞪口呆。叶洛彤发干的唇一动：“他断定是我害死了白雨梦……”“无凭无据，他凭什么这么说！”
顾晨阳恍然大悟。想到白雨梦和盛浩哲不寻常的关系，他握紧拳头站了起来，面色铁青地说道：“这个混蛋！我要去揍他一顿！”
叶洛彤浑身一震，她下意识想去拉顾晨阳的手，可扑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止不住地向下倒去。顾晨阳及时扶住了她。“晨阳，你别去……”叶洛彤咬着下唇，即便浑身使不上力也紧紧地拽住了顾晨阳的臂膀，“不管他对我做了什么，他现在伤了，小川不能没有他。”
小川可以没有她这个妈妈，却不能没有他盛浩哲。叶洛彤的脸色又白了些许，额上冒起了豆大的汗珠，顾晨阳的心里不是滋味。“我不去，那你也给我好好休息。”
手上的力度松了几分，顾晨阳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他知道她的辛苦。“愿他记得你的好。”
顾晨阳低低出声，刚准备起身出去，给叶洛彤带些清淡的饭菜，一只冰凉的小手覆了上来。他回头看去，只见叶洛彤张了张嘴。“别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