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客厅。阿香捶胸顿足的啼哭着,“爷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好心好意的要给二少端茶,可是,他……”秦越的脸色冷冷的,声音也是冷冷的质问道:“他怎么了?”
其实他的怒意,全是冲着阿香而来的。一屋子的人,包括佣人都察觉的到,偏偏这个阿香拎不清楚。她梨花带雨的道:“二少他想非礼我,呜呜呜……我不活了……阿宇,我不在配做她你的妻子。”
阿宇在一边听了这话,气的浑身直颤抖。“爷爷,虽然我和阿香身份卑微,比不得二少和二少奶奶,可是我们是冲着您才过来的啊。早知道二少会对阿香做出这种事,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带她来的。”
全程,墨焰霆始终冷漠如冰。林安然亦是冷眼看戏。讲真,她才不信阿香的话。从这几天的接触,她早就察觉到了阿香心里的不平衡。本来她还打算跟外公商量一下,给他们小夫妻一笔钱,让他们自己找个门路做做生意什么的。没有想到,他们居然用了这么龌龊,卑鄙的手段。实在是令人作呕!秦越冷睨一眼阿宇,道:“你老婆拎不清,难道你也拎不清吗?”
阿宇一愣,阿香也是一怔。秦越眸子带着一抹鄙夷,看着跪在地上的阿香,冷冷的道:“你说焰霆想非礼你?”
“是!”
阿香点头,脸上露出受辱的表情。“呵,你意思是说,你觉得你比我的孙媳妇林安然还要漂亮,还要高贵?”
秦越冷声质问。“……”阿香顿时哑口无言。她现在的确比不上林安然,那也只是因为林安然比她有钱罢了。假如她有钱了,身份,气质也就提升上来了。秦越继续道,“事发当时是在书房,难道不是你自己跑过去的吗?故意制造成他想非礼你的假象?”
阿香心下猛的一虚,忙哭诉道:“不是这样的。的确是我跑过去的不错,可是我是真的想给二少倒水的。谁知道,他居然这样对我……呜呜……”“你住口吧!”
秦越痛心疾首的摇头,“焰霆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你觉得他会强求你?更别提我和安然就在家里。阿香,你想用这样的方式讹一笔钱,实在是太让爷爷失望了!你们走吧,我权当做不认识你们。”
阿香眼看着心思被拆穿,痛哭不已,捶胸顿足的道:“我是冤枉的啊,爷爷,我没有故意的,明明就是……”秦越摆了下手,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来人,送他们离开梧桐苑。”
就这样,阿香和阿宇被带出了梧桐苑。秦越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道:“安然,焰霆,没有想到,因为我的一时心软,给你们带来这么些天的麻烦。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只是苦于没有借口让他们走。阿香的心术不正,阿宇脑子笨拙,却什么都听她的。继续留着他们,只会给你们带来更大的麻烦。外公在这里,跟你们道歉。”
林安然和墨焰霆对视了眼,然后她道:“外公,您快别这么说。”
墨焰霆颌首,“当初我同意这么做,也完全只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早就看出这对夫妻心术不正了。所以,平时就留意了佣人们注意他们两个人了。”
秦越点点头,“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当初在老家时,对养子非常的宽容,以至于酿造了今天的错误。因为我过分的容忍,养成了这一家子不劳而获的恶习。”
林安然忙安慰道:“外公,怎么能说是您的错呢,只是有些人不懂得感恩罢了。实在是糟蹋了您的一片心意。”
秦越抬头,看了看她,眸子染上欣慰的笑意。被赶出梧桐苑的俩个人,义愤填膺。阿香气的破口大骂,“切,拽什么,不就是有两个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人都这样,瞧不起穷亲戚,我呸!”
门卫安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阿香赶紧闭了嘴,拉着阿宇骂骂咧咧的走了。一辆豪华的轿车,停在他们的面前,狼狈不已的俩个人对视一眼。车窗慢慢下降,露出一张带着笑的脸庞,冲他们点点头,“介意上车谈谈吗?”
阿香眸子凝着疑惑。那人微微一笑,道:“一千万。”
夫妻二人的眼睛立刻绽放出光芒……医院。医生摇头道,“癌细胞已经扩散开来了,秦老爷子一直都不愿意化疗,现在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听闻这个噩耗,林安然只觉得眼眶猛的一热。她起身,走出办公室。墨焰霆赶过来,眸色中噙着担忧。“焰霆,外公他……”林安然眼睛里的眼泪滚落下来。他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明明心里也是痛苦万分,可还是安慰她,道:“生死有命,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外公的性子一直很犟,一直就不同意接受化疗。他知道得了癌症的结果是什么,或许……他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早点和外婆团聚吧。”
听了这段话,林安然眼睛里面的泪水流的更凶了!原来,在生死面前,再多的金钱和势力都无济于事。这种无计可施的无奈,谁都没有办法。病房里,秦越面色蜡黄的躺在床上,面容枯瘦,露在被褥外面的手瘦如干柴。“外公。”
林安然紧挨着床边,鼻子一阵酸楚。秦越睁开眼睛,强撑着不适,冲着她轻轻的摆了摆手。老人家此时已经被病痛折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却还是冲她强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林安然泪水绝提。护士将家属全部赶了出去,说是病人需要休息了。林安然关上门,刚转身,就看到墨立带着陈九,面色凝重的站在不远的地方。墨立脸上的悲伤和隐忍,是林安然从未见过的。虽然老爷子一句话也没有说,更没有流一滴眼泪,可是她能感觉到,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悲伤。看来,他已经知道外公的病情了。她吸了吸鼻子,走了过去,轻唤一声,“爷爷。”
墨立闭了闭眼睛,眸子里的痛色被遮在眼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