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乐了,小姑娘大概也就六七岁,穿着白色的蓬蓬裙,扎着小辫子,一双大眼睛滴流滴流的转,高眉大眼,一看就是典型的混血儿。“小妹妹好。”
程沐蹲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妹妹。“你就是爸爸说的客人吗?”
小姑娘好奇的问道。爸爸?程沐回过头和言遇诚交换了一下眼神。Than先生是T国本地人,他的表妹也就是他的妻子也是T国本地人,这个一看就是混血儿的姑娘…是谁的孩子?“Grace小姐,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惊扰了两位客人,不好意思。”
一个穿着制服的佣人跑到他们面前,低着头说道。“哦没事,Than先生让我们随便走走,反倒是我们打扰了。”
程沐说到。“既然是先生的贵客,那我们就不打扰了。Grace小姐,您该回去了,您今天的绘画还没有完成。”
佣人朝程沐点了点头,对这小女孩说道,虽然语气尊敬,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硬邦邦的。仿佛是在管教小女孩一般。小女孩嘟嘟嘴,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没有违背佣人说的话,只是不舍得看看程沐,然后摆摆手小声地说道:“姐姐再见。”
“小妹妹再见。”
程沐挥挥手,目送着佣人牵着小女孩的手朝里面走去。她看着两人走远,站起来,拍拍身上沾上的草粒,小声地说道:“当真是龙潭虎穴啊。”
言遇诚揽着程沐,语气调侃,“也有事情让程大设计师害怕?”
程沐看了一眼周围,低声说道:“听说Than先生和妻子育有两儿一女,皆在英国完成学业。”
言遇诚点点头,语气嘲讽,“是啊,听说两个在国王学院,一个在曼切斯特女校。”
两个在读大学,一个在读中学,那这个不过小学年级的女孩…真是令人玩味啊,程沐摸摸唇角,“有趣。”
二人不过才沿着这庄园的内侧转了一圈,竟然下午已经消磨了一半,程沐揉揉自己酸痛的小腿,“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有人衣不蔽体,蜷缩在雨棚下只为求得一点温暖,而有人的庄园却是她快要走断腿也没看完的地方。言遇诚笑笑,“喜欢?”
程沐看了一眼言遇诚,“言总有兴趣?”
言遇诚把程沐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若是夫人喜欢,作为聘礼也不是不可以的。”
程沐翻了个白眼,“别,太大了,迷路。”
言遇诚笑出声,“是了,我怎么忘了夫人是个路痴?”
“呵。”
程沐冷笑一声。二人说着说着走到了一个角楼附近,立刻就有佣人站出来笑着对他们说:“言先生程小姐,这边没路了,二位这边请。”
说着比了个手势将二人往另一个方向引去。程沐一边笑着一边偷偷的朝角楼里面瞄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到有黑色衣服的人走来走去。背上还仿佛有东西。背上?程沐冷笑一声,这倒真是大阵仗,不知道是为了专门对付她和言遇诚,还是这是Than先生的日常,若是日常的保卫工作,那倒还是…真的惜命,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需要这样多的人,带着武器专门守着这个角楼。言遇诚仿佛什么都没有怀疑一样,朝佣人点点头,拉着程沐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不一会他们就被引着走进了另一个客厅,早有佣人在里面等着,端出来下午茶和茶点,邀请二人入座。程沐刚好累了,干脆恭敬不如从命,舒舒服服地歪在沙发上,不肯走了。言遇诚见状无奈的笑笑,也就跟着程沐一样,享受这下午茶了。晚上五点半,Than先生亲自来到客厅,裂开嘴笑着对二人说道:“诶呀招待不周啊,让二位在这里闲逛了一下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Than先生事务繁忙,也是正常的,您的庄园非常漂亮。”
言遇诚点头致意。“言总客气了,请吧,晚宴已经准备好了。”
Than先生伸出手,引着二人朝里走去。“言总,这是来自日本珍珠世家的润谷先生,润谷先生,这是来自华国的小言总。”
到了宴会厅,里面已经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Than先生介绍道。“言先生好。”
“润谷先生好。”
“这位是言总的助手,设计师程小姐。”
Than先生顺便介绍了程沐,但是对程沐的身份不甚在意。倒是润谷看了一眼程沐,“看样子言总对程小姐很是上心?”
“哪里,我为言总打工,言总关心下属也是正常的。”
程沐笑着说道,回答的滴水不漏。内心却是在打鼓,这一个两个的,到底是为什么那么关心他们之间的关系?Than问了一次,这个润谷又问了一次,到底是为了什么?润谷听完程沐的回答,笑笑没否认也没继续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程沐一眼。“三位请,今日的饭菜都是府上的厨师专门准备的,希望三位喜欢。”
Than先生拍拍手,佣人便开始上菜。帝王蟹、龙虾、堆得仿佛小山一样的刺身拼盘,还有佛跳墙等等名贵菜色。“二位都是我尊敬的商业人才,我先敬二位一杯,欢迎二位来到T国,后生可畏,这商场啊,迟早是二位年轻人的。”
Than先生站起来,看了一眼程沐:“当然,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姐,能邀请到这样的小姐真是我的荣幸。”
不过四个人,却用了宴会厅这样庞大的场所,圆桌大到程沐伸直手臂都够不到言遇诚,这样的距离显然超出了每个人舒适的安全距离,程沐不动声色的皱皱眉,端着酒杯站起来,“多谢Than先生的盛情款待。”
喝完了几轮酒,Than却就是不说关于合作的事情,仿佛真的就是邀请二人来吃饭的。就连润谷也不动如山,要喝酒就喝酒,要吃饭就吃饭,但就是绝口不提生意上的事情,仿佛自己是个事不关己的游客,只是随随便便来吃个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