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就领证了。“姐,你的眼光一向很差,但这次找的男人还不错。”
云司睿俨然一副娘家人长辈的语气。云震霆也啧啧称赞,“嗯,年轻有为,不错,不错!”
本来云微微的婚事,他漠不关心,但假如她嫁的是个有钱人,那么对于云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云微微的脑仁都疼了,抱歉的看向无辜中枪的封寻,却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沉浸在云家父子的赞美中,面部含笑,还笑的一脸春风得意。“喂!”
云微微伸手在封寻眼前,晃了一晃。“你笑什么?”
封寻扯着唇看她,“你们家人都很有趣啊。”
有趣个毛线,云微微转过脸,严肃的对云震霆,对云司睿说道,“你们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他是我老公,我老公另有其人,抱歉,让你们二位失望了。”
说着,云微微还亮了亮手指上那枚寒酸的钻戒。“我老公就是个普通人,他只买得起两千八百八十八的戒指。”
每次都拿这个当挡箭牌,似乎还挺管用,果然云司睿和云震霆看到这枚比针眼还小的钻戒后,立马都不说话了。云微微又转过头来对封寻道,“我弟弟的事情就麻烦封先生了,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安排我弟弟住院检查治疗。”
封寻若有所思盯着她的戒指,像是在揣摩她话中真假。过了几秒钟后,点头,“我打个电话安排一下,你弟弟随时可以住进来。”
……圣仁医院。战聿城站在楚靳南位于20高层的办公室里,居高临下俯瞰着底下江边的风景。“嘟嘟嘟……”云微微电话挂的干脆,战聿城看着已经暗掉的手机屏幕,气得分分钟想把手机摔出去。这个女人,到底谁借了她胆子,居然敢挂他电话。要知道,在整个京都,他的话就是圣旨,从来没有谁敢这么对他。而她是第一个!是她忧心弟弟的病情,求他帮忙,他本没有义务帮她,却还是亲自打电话给楚靳南,让楚靳南腾出时间来为云司睿诊病。现在倒好,人都到了,她却跑了。“你的小妻子做事向来这么没分寸?”
楚靳南看到他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调侃,“昨晚你打电话给我,我二话不说推了今天一天的手术,特地给你的小舅子腾出时间来,现在,人却跑了。”
战聿城对着窗外的风景,冷哼了一声,一口气将杯中红酒喝干。“回去后,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教训就算了。”
楚靳南也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你们小夫妻新婚燕尔的,可不要为了我一个外人置气。”
慢条斯理琢了一口,楚靳南将酒杯搁在面前的茶几上。“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小然的忌日,你有什么安排?”
闻言,站在落地窗前的战聿城,背脊猛地一僵。楚然的忌日快到了。每年的那一天,他都会去扫墓,在她的墓前坐上半天,亲自整理她墓前的杂草和赃东西,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都不出来。不见人,也不吃任何东西。就这样一直干坐着,直到坐到第二天的黎明,太阳出现在地平线尽头,他洗漱穿衣,跟平常一样,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出去上班。但在战家,凡是待了几年的佣人们都清楚这一天的非凡意义,没人敢在这一天出错,更不敢在战聿城所能听到的范围内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寒霜如深山雾霭,慢慢爬上他深不见底的双眸。口中的红酒,品尝不出滋味,变得苦涩难以下咽。他缓缓转过身,“今年,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楚靳南苦笑一声,“你们两个要说悄悄话,我这个当哥哥的,总不至于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非得去当电灯泡吧。我怕小然到时候托梦给我,到梦里骂我怎么办。”
战聿城轻笑,“你是她的哥哥,她怎么会怪你。”
“谁说不会,你先去,你离开了后,我再去,一个一个来,去陪小然聊天,你说好不好。”
“好。”
“小菲这丫头快回来了。”
楚然和楚菲,都是楚靳南最疼爱的妹妹。父母早亡,楚然在四年前去世,仅剩下的楚菲就成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原本小菲是想在小然忌日之前赶回,但是学业还没彻底结束,不能中途回来。她想在伯母生辰前赶回来,想给你和伯母一个惊喜。”
楚靳南说到这里,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丫头,每次都只想着给你一个惊喜,把我这个哥哥都抛到脑后了。”
战聿城忍不住一笑,红酒划过喉咙口,他摇晃着高酒杯,目光透过杯身望向远处。战楚两家,历代世交。楚父楚母早些年双双意外去世,楚靳南作为长子,独自一人支撑起偌大的家业,十分不容易。楚然的死,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而楚菲的存在,亦是他心中一道如硬在喉的痛。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烙在每个人的心底,伤痕犹在,历历在目。“铃铃铃……”手机突然响起,战聿城的私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除了这几个经常玩的好友。他接起,与对方笑着说了几句,然后挂断看向楚靳南。“景樾和猴子,约我们出去玩。”
“走!”
战聿城随手拿起挂在沙发上的外套,拍了拍楚靳南的肩膀,“别整日闷在医院里,好好的人都闷出毛病来了。”
楚靳南站起,“你还有时间出去玩?不候在家里,等待着你的小娇妻,好好教训她一番?”
楚靳南的话耐人寻味。战聿城冷哼,不提起这个女人还好,一提起她就来气。“所以待会你得提醒我去超市买个榴莲,我让她半个月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