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古如此霸烈与果断,以自己的战器将自己劈杀,让林凡微微挑眉。有点诧异。但这种心绪上的波动,也只是持续了瞬许而已,他眼眸横移,看向面如死灰的李霄。林凡皱眉,轻问道:“我与你有仇?”
只是一句简单的轻问而已,竟然就让李霄蹬蹬后退:“我不怕你!”
李霄怒吼。让诸人呲之于鼻。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林凡眼神更是怪异,讥诮道:“本座有说过你怕我?”
李霄面颊本苍白如纸,一脸死灰。但此时,却是满脸的燥红。他也知道,自己的确暴露出心中最大的恐惧。那颗滴血的头颅,还有被自己战器劈杀当场的碎尸,让他惊慌不可终日,以为林凡的轻问是要对他下杀手。“木易!我杀了你。”
李霄震吼。诸人的嘲弄,让他不管不顾,只觉得心中被诸人的笑声激起了无穷的血勇,向着林凡冲杀。但冲到半途时,那种恐惧战胜了心中升起的血勇,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这种转折太突兀了,闪了诸人腰。刚开始,他杀气盈天,咆哮与怒吼,手中残破的昆仑扇更是发光,这让诸人对他都改观。临终时刻,这少主级人物,总算是展露了属于这个级别的峥嵘。结果,他跪下了。痛哭流涕,在哪里求饶,磕头如捣蒜。可最初时,他分明在逼杀林凡,很多次都将林凡困入死地中,那时候,他嚣张而跋扈,少主级人物的风华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无趣。”
林凡低语。“木易,求你绕我一命,此生我定然不会与你为敌。”
李霄在磕响头,发出砰砰的声音。“就连求饶的话语都一模一样。”
林凡冷笑,他向前走。怎么可能放过?“杀!”
就在此时,跪在地上的李霄突然暴起,手中竟然出现一柄暗红的断刃,如一头天豹撞向林凡的怀中来!“嘶……”诸人都吸冷气。那些表象,尽都是伪装出来的吗?为了杀敌,不介意卑躬屈膝,不建议奴颜媚态等。好恐怖。有人心中发寒。这种人物,就如那藏在暗夜中的毒兽,随时都会紧紧的啃噬在你的要命处,让你魂入九幽。“太大意了。”
有人叹息。“的确,太大意,这袭杀太突兀了,木易……怕是不死都要残。”
有人断言。李霄扑杀来,那断刃绽放出恐怖的寒光,像是可以腐人的神魂与筋骨等。那种狰狞而扭曲的表情,在林凡瞳孔中越来越大。一个混沌气汹涌的大钟突兀的出现,将林凡牢牢的保护起来,暗红断刃斩在钟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李霄眼中的狰狞与杀机,突然就凝固了下来。只因,有一只金黄的大手从混沌汹涌的钟壁内透了出来,插入了他的眉间。李霄死了,那只金黄的大手只是轻轻一震,他的头颅就爆开了,血肉成灰。这一幕,太过的血腥了,惊悚所有人。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像是一切都与他无关。平静的转身,那护体的大钟也消失不见。“走吧。”
木易看向流追月。流追月温柔的点头,随后,那双极为漂亮的眸子中有深寒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诸人,杀气凛然道:“若你们有人能侥幸从这遗迹中出去,劝你们三缄其口,要知道,我与木易要杀尔等,以及覆灭尔等身后的家族或是势力,真的很简单。”
林凡眉角微挑。但没有说什么。两人结伴,向着来路缓缓而去。这是一个山涧内。有在这遗迹中难见的清泉流淌,不远处,还有一个湖泊,清澈见底,鱼儿不惊。他背靠一块巨大的青石上,表情很无辜,很无奈。在庆幸,此次天族之行,没有带上乐瑶等人,太正确不过。初期时,他只是考虑到天族险恶,不能带几女涉险。但现在,太为自己的决定而庆幸。若不然,肯定会发生大事。至少都要鸡飞狗跳,后院不稳。譬如此时——在他不远处,有一连窜的戏水欢呼,声音清澈如甘泉。特别是在这昏暗的世界中,更是显得诱人。从哪水声,林凡大抵都能想象,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一个绝美的女子,以柔荑在拂清水而戏,水花四溅,定然是世间最美的画面之一。而他,之所以在此,那是因为,那个正在戏水的女子,要他放哨。林凡表情突然恶狠狠:“马德、让我在这里放哨,让我在这里站岗,你这妞就不怕我监守自盗,先那啥在那啥?真当我是个正人君子,真以为我是个老学究?”
其实上,此时那正在戏水的流追月,有何曾不是心绪万千,脸色羞红?此生,她就不曾这么大胆过。甚至。在心中出现几百种各种有可能出现的画面与场景。譬如,若是此时,那人突然出现,她应该如何?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又或者是直接拔刀相向,让对方也好知晓,自己才不是随便的女子。可,想象中的诸多有可能的种种,都不曾发生丝毫。她略微低头……是自己的诱惑不够吗?她有点不甘。忽而,美眸中出现一丝促狭——“啊!”
林凡称不上心猿意马,但绝对不是老学究,心绪翻涌,但都狠狠压下。忽而,这一声尖叫太凄厉了,太恐怖了,像是遇见了什么要命的大事。“追月何事!”
林凡迅捷就从大石上跳起,但又在瞬间闭眸。“该死,我真蠢。林凡心中暗恼。在听见那身尖叫时。他浑然忘记。这个让他放哨的女子,根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亦是少主级人物,是能蛮古厮杀三千招都不落下风的至强之一。“我没事……只是见到一只红红的虫子,好恶心。”
流追月怕怕的开口,然后,忽而就弱弱的嚅嗫道:“始祖说过,一个女孩家,不能让外人看了身子。”
林凡差点喷血。这流追月,是在提醒他那一副一定能让天下男人都陷入疯狂畜生状态的美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