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木氏姊妹正在议论如何安葬深坑之下那个恩人,不想深坑中突然窜出一人影,口中说的一些极其难听的话,木氏姊妹当即听得又愧又怒。木清首先忍不住,娇喝道:“呆,那里来的野人?!缘何说话如此粗鲁!”
那红衣少年此刻比刚出现时好不了多少,一样的衣衫褴褛,唯一好一点的是,还能分辨出他那一张英俊面容,可见他这次把头部当做重点保护对象了。不过即便如此这个野人还是当之无愧的。那红衣少年好似很在易‘野人’这个词儿,只见他吼道:“野人?野人?野人?我勒个去,你们见过这么帅气的野人,开玩笑!你们才是毫无礼数的野人,恩将仇报!”
木清自知理亏,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对方一口一个‘恩将仇报’,让她怎么都不肯低头。既然不想低头认错,索性将心一横,嚷道:“什么恩将仇报?我们欠了什么恩,又结了什么仇?”
“我勒个去,什么恩,什么仇?老子昨天从那群黑衣人手中救了你们,又给你们疗伤,这算不算恩?你们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像拼了命似地向我使用要命法决,算不算恩将仇报?”
红衣少年气呼呼的说道。“哼,你说是你救得就是你救得啊!再说就算真是你救得,那刚才在山洞中我们劫后余生,你又不先出言提醒,还有还要拐弯的路,这些都是导致你悲剧的直接原因。不能完全怪我们的。”
有些心虚,木清迅速的转换话题,理由虽然牵强附会,但木清说的却是理直气壮。“那,这样说还是还是我的不对了?”
那红衣少年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丝毫没有先前的怒气勃发。同时一脸急切的等待着木清的回答。木清说的那些话虽然理直气壮,但是也知道理由找的实在是太烂了。相信任何人听到自己这番言语一定会更加火冒三丈,说出什么她不想听的话,自己早已想到应对之词。他早预料到对方可能说这样的话,但让她怎么都想不到的是对方会有这种反应、这种表情。看到那张满脸疑惑的脸,木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是继续强横下去,还是自己先服个软。木清现在这样的情形就像是两个人正在吵架,正吵得热闹,突然对方说,“你骂的都对,我错了。”
就这样堵得难受,而且你又很难再去骂对方。好似明白木清现在的处境,木灵及时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少侠,我们姊妹劫后余生,为了自己的安全不得不小心谨慎。误伤了你,请你多多见谅!”
那红衣少年听木灵说了这些话,才一副恍然大悟之象,说道:“原来不是我的错,差点被她给唬住。我勒个去,老头说的‘理’真他妈难讲,老子以后再也不讲了。”
他说的这些全部都在自言自语,好似忘了在他的旁边还有两个大活人似的!木灵见那红衣少年并没有接自己的话,而是在那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奇怪的话,一时也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面对如此尴尬局面,木清率先打断沉默:“哎,年轻的小子,我叫木清,这是我妹妹木灵,你叫什么名字?”
那红衣少年依旧没有回话,木清不禁一怒,喝道:“哎,你聋了吗?我问话你听不到?”
那红衣少年好似从入定中醒来,说道:“啊!什么?”
见红衣少年如此,木清越发的气愤,冷声说道:“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啊!我就是将来会名震天下的‘斩龙剑宇不凡’!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红衣少年傲然说道。木清听到那红衣少年这样说自己,不禁气倒,将下面想说的话都给气了回去,索性不再理眼前这个怪人。这时木灵接道:“宇公子是吧!感谢你的你的救命之恩。我是木灵,那是我姐姐木清。”
“哦,木清、木灵啊,好名字!救你们只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宇不凡如是说道。“小事一桩?什么叫‘小事一桩’?!”
听说自己身家性命在他说的如此不值一提,木清微微动怒,冷声道:“姓宇的,你好大口气。我灵木峰素来不喜欢欠别人恩情,这是‘青木令’你收下,以后倘若遇到了难事,可以持此令到灵木峰,我灵木峰一定竭尽所能为你排忧解难!”
说罢将一个玄青色的令牌抛向宇不凡,宇不凡随意将那令牌直接在手中,满不在意的说道:“哦,这样啊!虽然我‘斩龙剑宇不凡’一定不会遇到什么难题,但是这青色小令牌挺好看的,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太感谢了!嘿嘿”“好看?好看?你竟然只说好看?!”
木清直直的盯着宇不凡,好似要看清哪里冒出的怪人。虽然有刚才的经验,木清这次依然被这宇不凡给雷到了,自己这‘青木令’可以说是灵木峰‘感恩令’,数目极少,只有对灵木峰有特大恩惠才会得到,全天下有无数的修士为了抢夺这‘青木令’大打出手。可眼前这个怪人竟然只是因为好看才接下来,再加上他前面的话,一股挫败感从木清内心生出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天下间竟然有这样奇怪的少年,言行都是那样的奇怪,狂傲并且自负。她安慰自己道,这一定是刚出道的少年,不然早就因为自己的言行而魂归地府了。和他说话真是一种煎熬,为了让自己能正常点,木清打定主意,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会轻易的与这个怪人说话了。而这时旁边的木灵,好似没感觉似的,依旧可以面带微笑对宇不凡说道:“宇公子好似不知灵木峰,自然也不明白此令的珍贵之处。”
宇不凡听木灵这么说,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随意的说道:“灵木峰是很大的宗派吗?比神雷宗如何?”
木灵听说,面带难色,还是回答道:“现天下修真门派,以上三宗‘天剑派’、‘紫宵宗’‘灵木峰’为首,之下还有下三宗‘玄水门’、‘烈火坛’、‘土行宗’比较有名,其他无名小派不胜枚举。我也说不清。”
木灵说到这并不做多解释。在她的心里,这宇不凡就是某一个偏远小地的修真者,刚出道,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才会连修真界一些最基本的事都不理解。不过在她感觉这样的‘无知‘并不是什么坏事,刚才的宇不凡傻傻的,狂傲中带着可爱。虽然说起话来处处雷人,过也没什么不可,至少刚出道的修真者有这样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的豪气难能可贵。人生就要轰轰烈烈,何必畏首畏尾。也许就是与姐姐对这宇不凡的看法不同才导致了她今后与木清有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在此闲话少叙,且说那宇不凡听木灵说出现在修真名门之后,又有些气愤的自言自语道:“这该死的老头又框我,什么‘神雷宗’是什么名门大派,原来这么不入流!哼,再见到他一定找他算账!”
木灵见他又在那神神气气的说一些难懂的话,且从他话语中推知这宇不凡的出身又不像是自己先前推测的那样,不禁感到一阵好奇,问道:“宇公子,不知你口中的老头叫什么名字,是你什么人?你有来自哪里?”
那宇不凡听问,想了许久,像是在整理思路,在木清快急不可耐时才开口说道:“你说老头啊?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捡到一本,不自主的被吸引到了,竟然随着书上的图打起坐来。等我醒来时见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坐在我面前,见我一醒来就问我——你叫什么名字?那时我就记不住我捡到书之前的情况,只记得捡到书,然后看书,然后打坐,然后醒来。那放在我面前的本书早已不见,但它的内容就像刻在我心里一样,想忘都忘不了。可是我的名字,身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就对老头说了我的遭遇,然后,我清楚的记得我那时很焦急的问老头:“我忘了我是谁了?你知道吗,知道吗?”
那老头只对我说:“我老头,夜观天象见灾乱将生,有天降救世者。以天眼通寻遍九州四海,见你头冒七彩神光,与我预测救世主相同,就施大神通将你招到这里。谁料你竟然在自行打坐中,所运法决,无见所未见却精妙异常,就没打扰你。谁知你一坐就是七年,今日你醒来本想问你是何来历,想不到你竟然反过来问我。真是是非难料啊!我想让你忘掉过去是天意所为,不要有所强求。既然你身上有‘宇’字刺青,来历如此不凡,就叫宇不凡好了。今天就是你的新生,忘记过去吧!我是谁,我又来自哪里?我也一直想知道。”
说道这里,宇不凡面带痛苦的神色,这是他出现以来唯一一次痛苦的表情,貌似很痛苦于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木灵见他如此表情不知怎么,心都纠结在一块了,安慰他道:“你也别难过了,也许真的像那道长所说,你忘记过去是天意,为的只是给予你新生。”
听了木灵的话,宇不凡心情好像好一点,继续说道:“也许是吧!当初我听了老头的话后,只追着问老头他是从哪里将我招来的。那老头说——那是万里大海中的一片孤舟,你就在孤舟上,四周无风无浪,怪异非常!老头的话彻底打掉了我的渴望,我只好急不急情愿的放弃了继续追问身世的想法。那是我心中的痛,但绝不会成为我生命的主旋律!”
说着涣散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眼中神采飞扬。木灵见到这样的宇不凡不觉痴了,为了掩饰此刻的窘态,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宇公子,你从那么高的悬崖落下,怎么看起来除了衣服破了点,其他都还好好的呢?”
“哦,你说这啊!别提了,我不知吃过什么灵丹妙药,身体坚硬非常,不下于灵兽的身体。老头常拿这事跟我说——你就不像是修真者,倒像是个修魔的!这不昨天晚上,他找到我,跟我说——你在我身边修炼也有一段时间了,也到了下世历练的时候了。接着教我了一些人间的事情,介绍了一些修真界的信息。我正听的入迷,不想他突然说——好了,你可以走了。随着他的话出口,我就被一个大脚踢飞,从天而降到你们打架的地儿。也就是我,别人早就被摔死了!”
他一行说,木灵一行听,直惊得嘴巴都快合不拢。这经历也太玄奇了吧,木氏姊妹不由如此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