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鲜少来上早朝的陈桥刚一站在大殿上,便又御史台的官员跳出来,信誓旦旦地罗列出陈桥的几项罪状,然后当堂念了出来。陈桥站在一旁,双手交叉揣在袖筒中,不置一词地看着那些群情激奋的御史台官员。高坐于龙椅上的李世民仍旧不发一言,只是脸色愈发阴沉。“陛下!陈桥于战时携两女子同行,无论因何缘由,都已坐实无视军规军纪!无视祖宗规矩!无视百姓民心的罪责!微臣请陛下严惩此人,以儆效尤!”
竟然会拿之前陈桥护送伊曼和储香入京的事情来指责陈桥,这确实让更多与陈桥没有私怨的官员想不通。“陈卿可有话说?”
高高坐在上面的李世民看向陈桥,朝中众臣无一看得明白李世民到底是何想法。“臣无话可说!”
陈桥站在殿下,堂堂正正身杆笔直。“陛下!陈桥向来藐视朝廷法度!为人桀骜不驯!此番若不严惩,只怕、只怕后患无穷啊!”
果然,眼见陈桥并不辩驳,御史台便又跳出来一人,直言厉色地大声说道。“哦?”
李世民冷哼一声,再次看向陈桥,“陈卿,你可有话说?”
“臣!无话可说!”
眼见事情发展越来越糟糕,程咬金忍不住想要出列为陈桥求情,不过站在他身边的秦琼却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他的袖子。听着陈桥认得罪越来越多,程咬金心里愈发着急,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秦琼的制约。“陛、啊!!!”
眼见自己实在挣脱不开,程咬金便索性直接开口,谁知他说出一个字,便被扯着他袖子的秦琼探着腿狠狠踩了一脚。“秦二哥!你做什么!”
程咬金大怒。“诶唷老程,实在对不住,我没站稳。”
秦琼打着哈哈,顺便又碾了陈咬金一脚,趁机凑到程咬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别乱来,将军自有打算!”
没等程咬金再说什么,似乎明了此事来龙去脉的李靖,却后退半步和秦琼一起将程咬金拦在了队列之中。就在这短短时间内,御史台出列的五个官员,便一个个言之凿凿地罗列了陈桥的十大罪状,似乎桩桩件件听起来都罪无可赦。“陈卿,你可有话要说?”
李世民神色难辨地问了一句。陈桥却依旧一副老神在在地模样,耸耸肩说道:“臣无话可说。”
“那这十条罪状,你可认?”
李世民又问一句。“尽是一派胡言,臣如何能认?”
似乎为了坐实御史台官员所说的自己桀骜不驯的罪名,陈桥嘲讽一笑,甩了甩衣袍,扬起下颚,看上去一副十足目中无人的模样。“来人!”
就在众朝臣以为李世民这次仍旧会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的时候,李世民却当朝大喝一声。“在!”
几十个羽林军闻声步入两仪殿。“将陈桥拿下,押往天牢!”
御史台官员刚刚面露喜色,可一听李世民要将陈桥押往位于大明宫内的天牢,而非大理寺监牢是,又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李世民是不是当真对陈桥生了弃用之心。“朕平日里便是对你们太过宽容!才让一些人认为朕是个好脾气的,今日若不重惩,只怕来日便会有人要骑到朕的脖子上了!”
撂下这句听起来似乎意有所指的话,李世民怒气冲冲离开了两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