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刹帝利的话,陈桥轻笑一声,“为了在我刚刚进入天竺的时候就杀了我,怕是你早已经将天竺之内所有能调动的兵力全都调了过去。”
陈桥在刹帝利身边坐了下来,笑着说道:“你费劲心力布下的那个陷进,也确实足以让我命丧当场。”
“那你怎么……”刹帝利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陈桥。陈桥笑了一声,说道:“可惜你派去的人太沉不住气了,不过是引着我手下一个人入了圈套,便再等不及了,他原本想着能杀了我的左膀右臂也是好的,可惜他的如意算盘究竟还是打空了。”
“他……人呢?”
刹帝利嗓音有些发抖地问了一句。陈桥耸耸肩,“自然是死了,难不成我还一直留着他让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混账再见上一面吗?”
“你!”
刹帝利看向陈桥的目光又变成了满满的憎恶。陈桥却毫不在乎刹帝利的目光,他只是有些好笑地看了刹帝利一眼,又扭头将目光落在了那些坐在自己座位上,好像鹌鹑一般的朝臣,脸上带了些不解的问了刹帝利一句,“我瞧着这些人都有些面生,难不成你把先前那批朝臣都杀了?”
刹帝利冷声说道:“那些人心里都只惦记着我那好堂哥,既然如此,我自然就要送他们去见他了。”
陈桥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可我瞧着你挑选出来的这些人,却都不怎么样啊。”
说着,陈桥又“啧啧”两声,“明知我是来杀你的,他们却连出声阻止的勇气都没有,如此货色,又怎能将天竺治理好?”
也是方才陈桥进来的时候,那些舞姬已经逃离了那些官员的魔掌,否则陈桥只怕还会说出来更加难听的话。“你也真是奇怪,”陈桥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托着下巴满是疑惑地看着刹帝利,“费尽心思从戒日王手中夺来了江山,甚至不惜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如今却又好像对着江山没有半分兴趣一般,居然就领着这么一班不知所谓的东西,再次饮酒作乐。”
“假以时日!我定会成为比戒日王更厉害的人!”
刹帝利低吼一声,“天竺也会成为比大唐更加强盛的国家!”
像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陈桥忽然大笑出声,“凭什么呢?就凭你是个弑兄杀父之人?就凭你这满朝文武大臣尽是色令智昏的酒囊饭袋?”
“你!”
刹帝利想要反驳些什么,可他余光扫到那些自陈桥进来后,便打脸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大臣,一时间竟也是连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对了,”陈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抚掌喊道:“沈勇达,把人带进来把。”
“是!”
殿外的沈勇达远远应了一声,随即便朝着与大殿相反的方向走去了。“什么人?”
殿中,刹帝利看着陈桥,终究还是问了一句。陈桥重新将目光落在刹帝利身上,说道:“自然是那个一直与你暗中有所往来的人,想来,若是没有那个人的话,只怕你也没胆子当真对戒日王动手。”
听到陈桥说出此事,刹帝利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起来,“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刹帝利神色复杂地看向陈桥,犹豫再三之后,最终还是问道:“你为何就只看好我那个堂兄?”
陈桥倒是没想到刹帝利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却也还是不假思索地说道:“戒日王是什么样的人,想来你应该比我鞥了解才是,我想关于这个问题,你心里应该一早就有了答案。”
闻言,刹帝利苦笑一声摇摇头,随后,他垂下头去像是又想到什么事情办得转转眼珠子,忽然对陈桥说道:“陈将军,若你与我合作,将来莫说天竺,便是大唐也都是将军的囊中之物了!”
陈桥有些惊讶地看向刹帝利,过了片刻才“噗”地一声笑出声来,“看来当初李福与你谈条件的时候,他便是这样劝你的吧?”
陈桥好笑地看着刹帝利,说道:“不过他的说法应该与你今日的不太一样,顶多也就是,莫说天竺,便是连大唐江山都可以分你一般。”
听到陈桥这几乎一字不差的一句话,刹帝利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看到刹帝利的脸色,陈桥便也知道自己应当是所料不差了,“所以,你不如戒日王,你亲自挑选出的这些官员,更加不如当初戒日王的那些大臣。”
刹帝利颓丧地坐在座位上,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令他心潮澎湃的王座,在这一刻也好像是失去了如过去那般对自己的吸引力。刹帝利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抚摸着王座扶手上的那个狮首,许久都没有再说话。“大人,逆犯带到了。”
没过多久,沈勇达便带着李福走进大殿之中,将李福扔到了地上。陈桥冲着沈勇达点点头,随后便道:“好,你且现出去吧。”
“是!”
应下一声之后,沈勇达便转身走出了大殿。看看被扔到地上的李福,又看看身边的刹帝利,陈桥终于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了殿中,走到了倒在地上的李福身边。“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陈桥将李福从地上提起来,等到李福站稳之后,才开口说道:“毕竟能将吴王的母妃和李愔还有李明都玩弄于鼓掌之间,怎么也不应该是个蠢货,不过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
李福狠狠瞪向陈桥,可他早已经被捆了个皆是,莫说是对陈桥动手,便是走上一步都十分费力。陈桥抱臂笑着看向怒气冲冲的李福,继续说道:“如今看来,从吴王母妃开始的那一些列事情,只怕都是你母妃亲力亲为,你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那又与你何干?”
李福愤愤质问道。“不与我何干,”陈桥说着笑出了声来,“我只是发觉你不过也只是个蠢货罢了。”
说着,陈桥的目光又在刹帝利和李福之间来回看了看,“一个弑兄杀父,一个抛下生母自己逃跑,你俩还当真是一狼一犲,一丘之貉得很啊。”
其实无论是刹帝利还是李福,他们都不曾想到自己竟会溃败的如此之快。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的天衣无缝,可一旦遇到陈桥,无论他们再如何苦心经营,到了陈桥面前就全部都好像成了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