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大人说今日的西突厥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西突厥。”
沈勇达声音再起才响起,他跟在赤博果身后,孜孜不倦地说道。“想当初西突厥虽然也是不堪一击,不过当时的可汗倒也还算是有些胆子,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敢与大人拼死一搏,可你……”说着,沈勇达又不免失望地摇了摇头。“就你这样的人,实在不配做我黑龙军的对手!”
说罢,沈勇达也懒得再与他耗下去,直接弯腰捡起一柄来自突厥士兵的弯刀,往前一掷,弯刀就直直扎进了赤博果的后背。“啊啊啊!!!”
一声惨叫之后,赤博果终于停了下来,长时间巨大心理压力之下的逃命已经让他不堪重负,而现在插进他背上地那把完成,成为了让最终他可以停下来的一根稻草。“怎么不跑了?”
沈勇达走到赤博果身边蹲了下来,揪着赤博果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大幅度的动作赤博果的伤口更疼了,他冷汗淋漓地喘着粗气,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让自己想像刚才一样惨叫出声。身体上的剧痛已经将赤博果先前对于沈勇达惧怕彻底吞没,他回过头去,满眼愤恨地看向蹲在他身边的沈勇达,只恨不能用目光将眼前这个男人杀死。“刚刚还活像一条丧家之犬,怎么?现在倒是又有骨气了?”
沈勇达失笑出声。就在沈勇达与赤博果猫捉老鼠的时候,在他们的身后,王义和燕淮已经将那些前来营救赤博果的人全部斩杀。“老沈,不要磨磨蹭蹭了,快点完事儿,回去吃饭了。”
一刀结果了一个想要趁机偷袭沈勇达的西突厥士兵之后,王义皱着眉头催促了一句。“好嘞!”
沈勇达大声应和一句。“那就抱歉了,急着回去吃饭,就不跟你啰嗦了。”
说着,沈勇达一把抽出那柄扎在赤博果背上腰腹位置的弯刀,在赤博果终于倒吸着冷气发出一声惨叫的时候,沈勇达已经再次将那柄弯刀插进了赤博果的身体。只不过这一次,他对准的位置是赤博果的后心。一大口鲜血喷出,赤博果的呼吸变得逐渐微弱了下来,他拼尽全力回头看了眼沈勇达,最终停止呼吸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双眼睛仍旧死死盯着沈勇达,像是他就算死也绝不会放过杀了他的人。只是沈勇达从来不信神鬼,更不相信活着都不是自己对手的赤博果,死了还能比自己厉害。眼见事情了解,沈勇达常常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沾了些泥土的手,冲着王义露出一个笑容。“怎么样老王?够不够干脆利落。”
此时若是换作辛志诚,只怕沈勇达除了一个白眼什么都得不到。不过谁叫现在与沈勇达身在一处的是王义和燕淮,这两个人都是黑龙军中少有的厚道人,听到沈勇达这自夸的一句,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着赤博果的身亡,那些侥幸还没被斩杀的西突厥士兵终于认识到,无论再过多少年他们也同样不会是黑龙军的对手。随着西突厥的士兵一个个刀下,整片战场已经全部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而这场大战从开始到结束,也仅仅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夜幕落下来之后,沐浴更衣后的三人又聚集在了主帐之中。沈勇达手的手指在身边茶杯地杯沿上缓缓滑过。听到沈勇达这一问,王义与燕淮对视一眼,之后才说道:“总要等到朝廷派了官员来接手,我们才能离开,否则只怕又要生出什么乱子。”
闻言,燕淮也点了点头,显然是觉得王义说得很对。听到这话,沈勇达撇撇嘴,说道:“还是为打完仗就能去找大人了,谁知居然还得继续等下去。”
王义笑了一声,颇有些无奈地对沈勇达说道:“早在三天前我就已经派人送信会长安城去了,想来陛下很快就能派人过来,你就且耐心等上一等吧。”
沈勇达嘴上虽然会有些抱怨,可心中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更遑论看到王义如此耐心的样子,就更加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便也只是胡乱点了下头没再说话了。“也不知道其他几个地方现在怎么样了。”
王义忽然很是感慨着说了一句。沈勇达摸摸自己的后脖颈,“还能怎么着,总归出不了太大的事情,如果他们动作够快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像我们一样都完事儿了。”
可是在沈勇达话音落下去之后,王义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看来那个人现在确实是去了吐谷浑,否则也不会知道现在还不露面。”
“大人先前就说过,那人一心只想对付他,所以现在大抵已经身在吐谷浑了。”
说起这件事情,沈勇达也不由皱了眉头。燕淮看了两人一眼,沉默许久的他突然开口说道:“将军先前不是说过,他现在已经已经比那个人厉害了,所以我们也是在不必替将军担心,就算那个人现在真的在吐谷浑,将军也一定能打败他的。”
燕淮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过听完他的这番话之后,沈勇达和王义原本紧张万分的心终归还是平复了一些。沈勇达大力拍了拍燕淮的肩膀,大笑出声说道:“没想到你要嘛不说话,一说就能说在点子上啊。”
燕淮有些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虚弱的笑了一声说道:“没有,是你们两个关心则乱,这才会担心将军的安危。”
闻言,沈勇达和王义对视一眼,两人也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淡淡的笑意。“不过……”燕淮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于是沈勇达和王义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燕淮的身上。“不过什么?”
沈勇达急急问了一句。燕淮抬头看向他,犹豫半晌之后还是说道:“那个人真的会去吐谷浑吗?我总觉得他已经又藏起来了。”
响起先前自己好歹算是与那个人有过一面之缘,沈勇达深深皱起眉头,“那是个小人,我也觉得他绝不会轻易出现在战场上,与大人光明正大地打上一架。”
“那大人这次岂不是扑了个空?”
王义蹙眉问道。燕淮长叹一声,他没有见过那个人,所以也不好下这个定论,可是这次无论从那个方面看去,他都觉得那个人到最后都不一定会露面。“并且之后他应该还会到处给将军找麻烦。”
燕淮对两人说道。“那就太麻烦了。”
沈勇达愤愤说道:“有本事就你来我往地打上一架,这么东多西藏的有什么意思!”
看得出来,经过先前那件事情之后,沈勇达对那人的厌恶已经到达了顶点。“也许……”燕淮低下头,眼睛有些出神地望向地面,像是在和面前的两个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觉得这样比较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