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过年,作为姐夫的陈桥,自然是要给够自己这个皇帝小舅子面子才行。隔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陈桥就已经早早起来洗漱更衣。神清气爽的出门之后,刚一进花厅陈桥就看到了正打着哈欠吃早饭的瀚哥儿和熙丫头,还有就是正乖巧坐在瀚哥儿身边吃饭的卓安弥。“哟?你们两个居然是今天起得最早的?”
陈桥有些诧异地问了一句。听到陈桥这句问话,熙丫头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开口熟到:“刚一到寅时二刻阿娘就把我们两个给叫起来了,说是今天要入宫给小舅舅请安,一定要早早去才行。”
昨天陈桥回府之后并没有看到这几个小鬼,当时还以为是小鬼头们早早就睡下了,今日一看却好像并非如此。“怎么?你们昨儿个是守岁了?怎么能困成这个样子?”
陈桥有些好笑地又问一句。瀚哥儿打着哈欠点点头,“儿子和熙儿本来都想早早睡的,可谦哥儿、煜哥儿还有懿丫头却都要守岁,我们两个就只能也跟着他们去守岁了。”
“那安弥怎么看起来不像你们那么困呢?”
陈桥可不相信瀚哥儿会放过卓安弥,不拖着卓安弥一道去守岁。听到陈桥的这个问题,瀚哥儿十分无奈地说道:“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回事,虽然说了要跟我们一起守岁,可一到该睡觉的时辰,就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一下子就睡着,还怎么叫都叫不醒。”
说着,瀚哥儿又想起昨天晚上睡得死沉的那个卓安弥,看向卓安弥的眼神也变得怨念了起来。听了瀚哥儿的话,陈桥不由失笑出声。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李丽质和伏岚就带着剩下的孩子们走了进来,当然,一并进来的还有印月怜月。印月怀抱着轩哥儿,小心翼翼给陈桥行礼。因着昨天刚听了李丽质说得关于轩哥儿的话,陈桥也就自然而然多分了一些注意力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印月怜月不知道陈桥在想些什么,只看到陈桥的目光频频落在她们这头,便以为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情急之下便先想要要起身请罪。“桥郎。”
看着轩哥儿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陈桥,忽然听到李丽质喊了自己一声,于是收回思绪扭头看向了李丽质。“何事?”
看着陈桥一副明显状况外的模样,李丽质心里止不住的叹气摇头,同时还伸出手去拍了下陈桥的手背,朝着印月怜月所在的方向扬扬下巴,说道:“大早上的,你吓到她们了。”
说完,还嗔怪地看了眼陈桥。吓到了?陈桥失笑一声,扭头又看了印月怜月一眼,就连两人果然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于是只好暂时收起对自己最小儿子的好奇心,又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至此,印月怜月才终于大大松了口气,顺利吃完了自己的早饭。坐上千万大明宫的马车之后,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李丽质,陈桥才十分疑惑地问出了困扰了自己一早上的问题。“我怎么觉得印月怜月一年比一年更怕我了?”
陈桥自认从未对她们两个摆过什么脸色,更别会对她们两个恶语相向或是动手,甚至有时候响起这两个前面十几年命运多舛的女人后,偶尔还会去她们的院子里面坐一坐,怎么事到如今,这两个女人对自己反倒是愈发地唯恐避之不及了。听到陈桥这一问,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地李丽质睁开眼看向陈桥,待看到自己夫君迷惑的表情后,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桥郎,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这些年除了在我和岚妹妹还有孩子们身边外,越来越少会露出笑容了吗?”
李丽质坐起身子,直直看向陈桥的双眼。“就算是在家里的时候,你就算是发呆也都是冷着一张脸,如今整个将军府上下,出了我和岚妹妹还有孩子们,也就吴管家不怎么怕你了。”
“当真?”
陈桥有些诧异地问道,他先前倒是没有想到注意到这样细微的事情。李丽质点点头,又说道:“印月怜月本就见你见得少,你还每次都是那么一副阎王样子,她们怎么能不怕你?”
说着,李丽质又忍不住斜睨陈桥一眼,“所以我先前才总说让你隔三差五去她们院子坐坐。”
“我去了,可每次我进门前还能听见她们说说笑笑,我进门之后,她们反而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了,次数多了,我自己都觉得实在无趣得很,就不乐意去了。”
陈桥撇撇嘴说道。“那是因为她们怕你,所以才不敢随意说话。”
李丽质对陈桥说道。“我又没对她们怎么着过?有什么好怕的?你和伏岚不就不怕我?”
陈桥老大不满意地说道。深知陈桥的脾气,李丽质笑眯眯对陈桥说道:“桥郎对我和岚妹妹一向都最是温柔体贴的。”
听到李丽质这句话,陈桥果然又高兴起来。“不过印月怜月却不一样的,桥郎并不曾法子内心的喜爱她们,只是怜惜她们身世和当年的遭遇。”
李丽质接着说道。陈桥点点头,“没错,我对她们两个确实没什么情意。”
看着陈桥如此理所当然的样子,李丽质一时间竟也不知道究竟该觉得生气还是该觉得好笑,于是借着又说道:“就算没有情意,桥郎也不要总是冷着一张脸,那样确实会让发旁人觉得害怕。”
“我面无表情的时候很吓人?”
陈桥摸着下巴问了一句。李丽质重重地点了下头,“何止是吓人,简直就好像是在盘算着要去杀什么人一样。”
听到这句话,陈桥无奈笑着摇摇头,他还真没想过要故意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