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的手臂竟然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小家伙在这,白暖不想让他见血,刚要找一张手帕按住伤口就看到司擎漠已经将领带解了下来,垂着眸,锋锐的薄唇紧抿透露出他此时明显不悦的心情,可是动作却又温柔细致的用领带包扎好她的伤口,紧接着便略微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夏远远挣了挣,对于餐厅众人传来的打量视线有些许的不适应,将脸埋在司擎漠的怀里,声音细弱蚊蝇,“不用……”“你脚踝受伤了,不要逞强,”司擎漠低低的应了一句抬步就想外走,在经过白暖的身边时脚步略微停了一瞬,“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远远的身边,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不要牵连到她。”
“我……”白暖还想辩解什么,可司擎漠与顾嘉南早已经迅速的离开了餐厅,她站在原地脸色扭曲了一瞬,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沾血的帕子冷笑了一声。夏家别墅。白暖下了车就脸色苍白的捂着自己的手臂,按着伤口的帕子上带着明显的血迹,她虚弱的走近屋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夏正濂与柳安云低了低头再抬起脸的时候面上已经带了甜甜的笑,“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刚来的路上遇到点事情。”
夏正濂与柳安云原本心底还有几分不悦,这白暖虽然有可能是她的女儿,平日做事礼数也很是周全,可终究不是养在身边二十三年的亲女儿,再加上对她身份并不是十分确定,在白暖迟到让他们多等了一个小时之后脸色便有不好看。柳安云抬了抬眼,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在看见白暖的手臂时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小心的打量了片刻白暖手臂的伤口却没有伸手去碰,“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
“今天从小区出来的时候有个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不知道划到了什么就流血了,”白暖的唇色苍白,可面上却温婉的摇了摇头,“不过这样也好,我听说亲子鉴定样本用血的准确率会更高,这样也省的让医生等会给我采血了。”
“你这怎么行,这样一直流血算怎么回事?”
柳安云嗔怪的训了白暖一句,话里却并没有多少真正责怪的意思,急忙打了医生的电话让人先过来给白暖止血,挂完电话才接着开口,“我们跟鉴定中心约的时间还早,你既然受伤就不要过去了,我看你这帕子上也沾了血,就用这个好了,一会儿你就在家休息,受伤了就别自己开车回去了,不安全。”
白暖受宠若惊,语气犹豫,“阿姨,这样不好……不管怎么说我都该跟你们一起去的。”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柳安云一锤定音不再给白暖争论的机会,“你叔叔也不会反对的。”
“谢谢阿姨,我先去卫生间洗洗。”
白暖急忙点头,眼神透着感激。“去吧。”
白暖快步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向自己受伤的手臂上淋了点水,等再出去的时候除了手臂上的帕子,她的手上也同样拿了一条,动作有些拘谨的递给了柳安云,“阿姨,我身上这条是刚刚受伤急匆匆的扎上的,也不知道除了我还会不会有别人的什么东西,我刚刚在洗手间重新清洗了伤口,这个帕子上的血肯定都是我自己的,虽然不多,但是应该也足够去做鉴定了。”
“你这孩子,你就这么洗不疼吗?”
柳安云语气中多了一分担心,若说她之前对对方的信任程度仅有三分,在白暖这么做出这么细心体贴的举动之后,便成了五分,“医生到了。”
来给白暖包扎伤口的是夏家来到苏城便特意寻的家庭医生,在看到白暖的伤口时,医生的语气有些庆幸,“好在伤口不是划得很深,要不然恐怕还要缝几针,不过就算这样白小姐最近还是要好好静养切勿做什么较大的动作,这两天伤口也不要沾水,平时饮食忌辛辣和海鲜,一会儿我给你开点药,要是晚上发烧的话,夏太太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们知道了,”柳安远等到医生一切弄好便送了他出去,等回来的时候便将白暖之前交给她的帕子收进了保鲜袋里放好,“暖暖你在家休息,二楼最右边的客房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出来了,等过两天结果出来,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到夏家,从此做阿姨的掌心宝。”
从头到尾基本没有开口过的夏正濂听到柳安云的话也点了点头,“你放心住着,亲子鉴定不仅是给我和你阿姨一个交代,更是给你自己一个踏实的理由,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有什么芥蒂,如果你当真是我的女儿,从前亏待你的让你受的那些苦,我都会一一补偿给你的。”
白暖面上感动,眼泪直接便落了下来,“叔叔……阿姨……”“好孩子。”
夏正濂与柳安云安抚好白暖便乘车直接去了鉴定机构,柳安云扭头看着夏正濂严肃的脸,低低的叹了口气,“派去这丫头老家查的人回来了没有?”
“已经回来了,”夏正濂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跟她说的确实一致,父母早亡没什么亲戚,在苏城已经待了十几年,确实是在那人身边长大的。”
“那接下来就等鉴定结果了,如果她真的是我们的女儿,不知道她能不能……”“够了!结果没出来之前不要随便给自己希望,即便我们确定有血缘关系那都是说不准的事情,那件事情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让让任何人查出来!”
“我知道了,是我太着急了。”
夫妻二人眉间齐齐带着浓的化不开的郁色,到了鉴定机构提交了样本之后,两人心底都带着紧张回了家,而另一边,夏远远直接被司擎漠一路抱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