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沐阳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看到陈逸轩脸色不大好,她自然也不敢去招惹,只能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上了车,任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一路狂奔着回到了戚家的别墅。看到车子在门口停下,席沐阳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再掏出手机一看,这次回家的时间竟然是以往的一半,可想而知陈逸轩这飙车的速度是有多快了。席沐阳暗自咽了咽口水,完全不敢去看陈逸轩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车门,从后备箱拿好自己收拾的衣服,一路在心里默念着别注意到我,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家门的方向挪。“等等。”
席沐阳还以为自己的小心翼翼能让她躲过这一劫,但没想到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陈逸轩叫住了。席沐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只骂着倒霉,然后僵着脸上的笑容,生硬地转过身去看着陈逸轩,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赶紧说道:“忘记给你道谢了,真是对不起啊——谢谢舅舅把我送回来!”
看到席沐阳这么一副装傻的模样,陈逸轩的眉头就皱得更加紧了,赶紧解开了还勒在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走到席沐阳的面前,抿着唇不说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阵不祥的预感忽地就从心底蔓延开来……席沐阳又咽了咽口水,心虚地低下了头,不安地问道:“那个……舅舅是还有什么事吗?”
“叫得这么生硬,以后就别喊我舅舅了。”
陈逸轩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场让席沐阳感到大事不妙,后背也开始冒起了冷汗了,只听见他继续说道:“我不介意你喊我逸轩的……说实话,我更喜欢你喊我的名字。”
“好……好的。”
席沐阳吸了一口凉气,机械地点了点头,故作轻松地笑着应道:“原来只是说这件事啊,吓我一跳呢,还以为你脸色这么不好,是因为出了什么大事……”“阳阳!”
看到席沐阳到现在还在装傻,陈逸轩有些沉不住气了,拉下了脸,十分不高兴地喊了她的名字,也省得再和她绕圈子了,直接问道:“上次我说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上次的事?什么事?”
席沐阳猛地一怔,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望着陈逸轩。陈逸轩说的上一次的事指的是什么,席沐阳还真想不起来了。难道又是和戚津铭有关的?“阳阳,现在这里就只有我和你,你就别和我装了!”
陈逸轩的耐心似乎是被消磨完了,脸色越加严肃了,声音也带了些许怒意,“我就不信,你还不懂我对你的心意!”
席沐阳彻底懵逼了——他说的心意,难不成是……“阳阳,当我求你了,你就别装了,认认真真地回应我吧!”
陈逸轩眸中的怒意褪去,剩下了一片无奈与哀求,双手不受控制似的钳住席沐阳的双肩上,紧紧掐住,微微发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席沐阳看,“阳阳,你离开戚津铭吧,我会保护好你的……我会比他更加爱护你,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在说什么啊!”
席沐阳慌了,彻底地慌了——这完全就不按剧本来啊!陈逸轩闹的这到底是哪一出?和侄子抢侄媳妇……这不乱了套了!“你对我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也请你别忘记了,我是津铭的妻子……是你的侄媳妇!”
席沐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总算回过了神来,把陈逸轩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拍掉,警惕地往后连退了三四步,好与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这才继续说道:“今天很谢谢你把我送回来,今晚的话,我也当你是喝醉了酒,说错话好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你以后也别再提了。”
“为什么?”
陈逸轩一脸受伤地看着席沐阳,往她的身前迈了一大步,不甘心地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我?为什么戚津铭这么对你,你都不愿意离开他,还要死死地守在他身边?”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席沐阳皱起眉头,虽然她很想用那句“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来回应陈逸轩,但看到他这么一副不愿意死心的模样,还是决定今天把话说清楚的好,省得日后还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你硬要一个答案,那就是津铭是我的合法丈夫,他对我也很好,我不能辜负他!”
“辜负他?那你知不知道,他辜负了你多少次?”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陈逸轩忽地哈哈大笑起来,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受伤的样子来看着席沐阳,继续说道:“连我都知道他根本就没有保护好你,你为什么还为他说话?”
早在席沐阳在酒吧被拐走,陈逸轩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也十分担心和痛心,但碍于那时候戚津铭在场,而且已经在处理了,他实在不好插手,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后续,直到今天才敢去找席沐阳,也才知道戚津铭竟然把她晾了几天!“那你觉得,你现在背着他对我表露心意,在我的面前说他这些不好的话……真的好吗?”
看到陈逸轩往自己的面前迈了一步,席沐阳就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皱着眉头,义正言辞地反道:“我是不会接受的,这些话以后也别再说了,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舅舅!”
席沐阳的一声称呼让陈逸轩几乎要疯了,但看到她还是这么一副决然的模样,他就算再痛心、再不甘,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能悲伤又无奈地看着她打开家门,回了屋子里头去。陈逸轩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天色,暗自长叹一口气,无奈地上了车,发动车子,正准备掉头离开戚家,却看到另一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着一辆轿车。陈逸轩眯了眯眼睛,努力地看清了车子里的人,当看到驾驶座上坐着的人正是一脸阴沉的戚津铭时,心咯噔一下,立刻生了一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