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心中堵得难受,哪有心情吃饭,但不吃饭怎可以保存体力和权捍风去周旋?于是端起那杯酸奶来,喝了几口。酸奶是最新鲜的鲜奶,携着一道子腥气,还没喝几口就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放下杯子冲到洗浴间,趴在马桶上一阵呕吐。除却方才喝进去的几口素色酸奶其它的什么也没吐出来,因为已然一晚一日没吃饭了,胃里边空空如也。女佣吓坏了,当是自己哪儿没做好,忙来至甄妮的边上问:“你没事罢?酸奶是今日新送来的,里边啥都没啊,夫人跟我家小姐喝了都没事啊。”
甄妮吐完了打开水龙头洗脸漱口,微凉的水拍到面上时,脑子里倏然意识到什么,自个的大姨妈仿佛推迟了大半个月了。莫非说……怀孕了?她懵懵地瞧着洗浴间镜中的自个,有意的伸手摁住小腹,苦笑起来,这算是啥,他害死她的家人令她家破人亡还不算,临走还要在她体内留下个屈辱的证据?女佣在秦家呆了有些年,年岁和秦太太差不离,瞧见甄妮摁在小腹上的掌时恍然大悟,既然不是她送的酸奶有问题,那便没事了。于是对甄妮说:“姑娘,饭菜要趁热吃,等一回我再来拾掇,你吃完放那儿就可以。”
说完后走出了房间。甄妮哪儿还有心情吃饭,她沮丧若泄了气的娃娃一般,在洗浴间光洁的印花瓷砖铺就的地面上蹲下。前些天方才讲过的话尤激荡在耳际:“你说真要有了孩子,他像你多一点仍是像我多一点。”
“当然是像我多一点,真倘若像你的话一双傻子,我如何是好?”
他彼时是如此讲的。甄妮遮住嘴,却仍是禁不住哭出声来,是呀,在他的眸中,她就是个大傻子,他铁定日日躲在身后瞧她的笑话罢!原来那些生活里,她在他的眸中压根就是和滑稽的小丑没啥两样。恨!好恨啊!但可以恨谁?最可恨的仍是自己罢。甄妮擦泪水的掌屈起,把指关节伸到口中,使劲的咬下去,仿佛唯有肉体上钻心的疼才可以纾解心中的疼楚。但没哭多长时间,她克制住了自己,她如今没有疼哭的权力,父亲的遗体还在权捍风的掌中!于是她抚着洗盥台,洗了把脸,从新收拾了发丝和衣裙后,走出了房间。她不可以这模样躲在秦家,等着她做的事还有好多!甄妮走出房间下了楼,瞧见客厅里边秦歌正在和秦老爷子商量着啥事,仿佛还有些争执。秦歌瞧见甄妮下楼来,忙停住和秦老爷子的谈话,立起来,冲着她的边上步去,边走边说:“怎么不在房间休憩?现在已然马上下午五点了。想要做啥,仍是等明日罢。”
“我想回家去瞧瞧。不必担忧我。”
甄妮说着朝门外步去。秦歌跟出:“我仍是陪着你罢,我晓得你钱夹里边没有钱。你莫不是走着回去罢?”
甄妮忍下,她知道她如今是真一无所有了,无任何的立场回绝秦歌的好意,只可以对他说了声:“谢谢。”
秦歌走带他停在门前花苑中临时停车位上的车旁,敞驾车门让甄妮坐了进去,而后自己上车,启动了车,一边开着车离开大门,一边问甄妮:“你是想回哪个家?你父亲的那老宅仍是你自个的家?”